你我在成長的散文

2022-09-01 散文

　　<待到山花爛漫時，你在叢中笑。>

　　初見時，并未發覺，今日我會如此深愛你，像愛親友，愛祖國一樣。

　　那是個盛夏，柏油地面上亮著點點光斑，像極了深夜里的星空。紅日所射下的光線是一只只畫筆，將我的臉蛋涂成了粉紅色。額上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讓人誤以為我調脂弄粉。

　　就在我抬起臉龐之際，你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以巨人的姿態俯瞰一條幼小的生命。你如太陽那般耀眼，以至于在之后的數年間里，我都沒有忘記那日的情形。

　　你有著博大的胸襟，你用愛感化冥頑不靈的孩子，也賞賜乖巧懂事的孩子。你以心血為引，滋補著嗷嗷待哺的我們，也以身軀為壘，保護著手無寸鐵的我們。

　　在你心上，有一片草原，天地之間僅僅一線之隔，風吹草低見牛羊。我每天都會在那兒奔跑，去追一只名為“夢想”的蝴蝶。它有時會飛得很低，好像就在我的指尖之上，只需要踮起腳尖就能擒獲它；可有時，它又像天邊的云，遙不可及，受著萬人景仰。

　　我還會坐在小山坡上，看著草動，聽著風吹。每當這時，我只要一抬眼，就能望見你從地平線走來，面帶微笑，穿越草叢，擁抱我，在我耳邊講述著古老的傳說與自己的故事。我聽得很入神，你所描述的人和景就在我眼前，上演著彩色的默劇。

　　<待到山雨飄灑時，我在亭中笑。>

　　你走了，孑然一身，很瀟灑。

　　我很想念你。

　　我見到了你的孩子，與你截然不同。

　　如果要用一種顏色來形容你，我選擇灰色。介于黑白之間，既不明朗，又不昏暗；既不溫暖，也不高冷。而她，偏于白色。他繼承了你的優點，過濾掉了你的灰暗。

　　我與她談天說地，卻總是幻覺站在身側的是你。你看，直到如今我依舊記得你。

　　我走進了她的內心，沒有見到記憶中的那片草原。

　　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如此一看，你們又有不同。

　　你是位在草原上生死的牧人，而她，卻是位柔情似水，溫婉如玉的江南佳人。

　　從此，我常駐她心房。我每日踱步于羊腸小道之上，兩側楊柳依依，人面桃花；眼前山高水長，炊煙裊裊，身后的那座亭子，是記憶中的小山坡。我總是會坐在亭欄前，嘆清照柔腸一寸愁千縷，人比黃花瘦；悲貞觀總輸他覆雨翻云手。

　　一日，她望向我，略帶感傷地說：“逝者如斯夫！”

　　驀地，突然明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我被這似水的流年推趕向時間的盡頭，卻試圖逆流而上，可現實證明我反抗無效。時至今日，她讓我明白，只有放下執念，才可云開見晴。

　　她就在不經意間撥開了遮住我雙眼的云霧，讓我展露笑顏。她總是會用純凈如水的眼眸望著我，那眼神像你。

　　我再次坐到亭前，江南煙雨，丹桂飄香。我會心一笑。

　　【獻給老舊兩所校區。師恩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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