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再見鳴蟬散文

2024-07-16 散文

　　在我的印象里，蟬，鳴蟬，除了去年暑假里心急火燎，心驚膽戰(zhàn)的在我家窗臺上花盆里辣椒枝上看到的那只（見《窗臺上的那只鳴蟬》），就該推到三十多年前那個瘦巴巴的小男孩摸蟬，抓蟬和吃蟬的事了。所以，今天上午，當(dāng)我的心思正糾結(jié)在一路下跌的股票里心煩意亂的時候，聽到很近的蟬鳴聲，我還是馬上斷定，我家的窗臺上的辣椒枝上又棲蟬了，便情不自禁的回頭望向窗口，然后躡手躡腳地走向窗口，把目光的焦點集中到窗臺上那幾盆的辣椒之上。

　　剛走兩步，又退了回來，拿出眼鏡布，把眼鏡仔細(xì)的擦了一遍，再向窗口挪去。憑我小時候抓蟬的依稀記憶，等到離窗口大概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我便蹲下身子，穩(wěn)了穩(wěn)神，繼續(xù)向前移步。到了窗口下，蟬忽然不叫了，我心里忽悠一下子，我不知道是否被發(fā)覺，但憑經(jīng)驗，我感覺蟬不會那么靈敏，何況我是那么的小心。不管怎樣，我就蹲在那里等著。何況，似乎是蟬在叫著的時候靈敏度低，不知道這是否是一心無二用地原理，反正我小時候就這么感覺的。

　　這時，遠處的蟬開始叫了，耳邊的蟬鳴聲也瞬間刺耳而來。我心里笑了，趕緊起身，但又不能太快。當(dāng)我站直了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只是蟬這時又不叫了。我知道這時候禪的感覺最敏感，不宜輕舉妄動。于是就裝成一根樹樁，不，應(yīng)該是一只大油桶。但我戴了三百度眼鏡的眼睛卻在急速的無聲的轉(zhuǎn)動，半分鐘許，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蟬的蹤影。這時蟬鳴再起，我就像當(dāng)年英勇的抗戰(zhàn)隊員要趁敵人炮樓上探照燈掃過的的十秒鐘跑過一個路口一樣，趕緊輕輕轉(zhuǎn)動頭顱，使勁擠擠眼睛，但還是沒有找到叫著的蟬。

　　正在我感到奇怪的時候，卻看到窗臺外沿上露著半個黑色發(fā)著藍光的蟬頭。原來，這蟬出乎我預(yù)料的沒有棲息在辣椒枝上而是直接落在窗臺外了沿上。這時，蟬又不叫了，我只能那么靜靜地看那半個蟬頭。似乎有一分鐘，蟬才又叫起來。我這時候才知道，蟬叫聲之間的間歇不是等時的。我想看得更清楚，但我不敢向前，而這蟬卻似乎故意的“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只把他的半張臉給我看，又隔著窗紗，我看的很不清晰。這時，我欣喜地看到，蟬似乎在往上爬呢，雖然慢，但確實在往上挪呢。同時我又看到了從花盆底下爬出來的小小的黑螞蟻，在窗臺上游弋。我真擔(dān)心，這螞蟻誤打誤撞上了禪那攀著窗臺的細(xì)腿時會不會驚飛了這不速之客。

　　這時，那只黑螞蟻真的爬向那只蟬腿了，不料，蟬似乎是不屑一顧的，只輕輕一甩，螞蟻就掉到一邊去了。蟬又歡快的叫了起來。蟬的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挪上窗臺了。我靜待其現(xiàn)身，但當(dāng)我滿心歡喜的等待的時候，當(dāng)蟬全身出現(xiàn)在窗臺的一剎那，雖然我一如既往的紋絲不動，那蟬卻還是倏地一下子飛起，悠揚的越過前面的一棟樓，失了蹤影。看來，人這種形狀的動物對蟬們沒有留下好印象啊，否則，為何他一看見我就飛走了呢？

　　我又看到了蟬，而且足不出戶。雖然不是像看動物園里的動物那樣看的太清楚，但畢竟看到了，近距離的。記得我當(dāng)初因看中我現(xiàn)住房子的戶型而忽略了樓層，自我安慰說，高樓層可以強制鍛煉。現(xiàn)在看來，我這房子還可以親近自然呢。僅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兩次，靈敏輕捷的蟬棲息我家窗臺上，誰敢保證，以后的某個時候，不會有麻雀、老鷹、甚至白天鵝落在我家窗臺上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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