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哭散文

2020-07-15 散文

　　眼淚，曾經值錢得不敢浪費。受到再大的傷害、屈辱都告誡自己不許哭。也規勸別人：流淚，也得看值不值得。

　　眼淚，如今說來就來一文不值。纖細的敏感、意念都觸動自己落下淚。再也不敢強調：流淚，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上了高中，經歷過自覺失戀其實只因在乎的人形同陌路哭了一夜之后，淚腺日漸發達，大小事都有打開它的能力。有時哭是有原因的，更多時候總也找不出原因，但眼淚確實洶涌澎湃。

　　最近一次哭，是在失眠的夜里。景東這座小城似乎有下不完的雨，漸急漸進拍打著窗外的芒果樹。黑暗中我睜著眼，時鐘從十二點轉到了三點。意識伴著一分一秒流逝愈加清明。

　　伸手用被子捂住臉，應該是一張極致無助的臉。因為我害怕了，不是怕黑夜，是怕失眠。失眠是什么概念？我只知曉，有睡覺的欲望卻沒有睡著的能力。這是第一次。陌生又令人厭惡的感覺我試圖用淚水洗去。舍友均勻呼吸聲中，我無聲擦去連綿滾燙的'淚。

　　回想一下，上上次哭，距離這次也不遠。高三拍畢業照的早晨，無意間對上貼在墻上的鏡子。一張青澀透著濃濃迷茫的，是自己的臉。記得來時我們只是少男少女，離開之際卻均是成年。我們會去哪？去多遠？去多久？不得而知。于是遇上未知的未來，害怕得灑下淚來。

　　再繼續追憶，上上次的前一回哭。亦是鳳凰花零星點染枝頭，蟬鳴興起的炎炎夏日。前仆后繼忽至忽去的大雨捎來對故人的懷念。兩年前雙手合十壓過一條又一條馬路，訪遍一家又一家小吃店。現如今人各一方，道句好久不見顯得那般異想天開。想在一起。想在一起歡笑，想在一起給彼此作作伴�？墒�，很可惜，只能用淚水紀念。

　　我評價自己年紀與心智成了反比。小時候純屬博取同情的淚水，如今會為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變得多姿多彩。

　　例如朋友把我送的禮物順水推舟送給別人；例如事與愿違感覺到自己的軟弱渺小；例如久違的傻妮兒教自己感動；例如閨蜜的驚喜突然造訪……任何一種例如都可以叫我聲淚俱下。

　　如此多愁善感，似是顯得自己虛偽幼稚。然而晨晗卻說正因為成熟了才感覺得到稚氣不是嗎？

　　我為什么哭？或許那些特定時段的特殊眼淚，只是為了回應心中最真實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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