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雁飛過
您是否經過母親的窗前？
看望了她的白發蒼蒼
傾聽了她的絮絮叨叨
是停在屋前的哪棵桐樹？
還是貪戀了雨后的石榴？
您看沒看一眼？
過廊的`灶臺
母親正拼力吹著爐火
您看沒看一眼？
雞舍的瓦甕
里面全是母親收拾的雞蛋
您看沒看一眼？
門外的條石
正坐著一個用心吃飯的老人
她不時望一望門口的小路
撣凈對面石凳的灰塵
一只大雁飛過
您可能蹲過父親的墓碑？
那墳頭的荒草依然頑強？
那墳邊的松柏充滿滄桑？
那路過的小兒
曾掩面跑過？
那田邊的路上
可走來一位老婆婆
揀凈地里的石塊
默默媷著地邊的野菜
一只大雁飛過
飛過村北的小河
飲了它純凈的清泉
飛過村東的紅崖
品著它崖頭的野果
飛過村南的茅舍
叫醒了打盹的老爺爺
飛過我的頭頂
喊著我的乳名
飛向它的故鄉
那里定有思念它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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