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可以用來咀嚼的。
哈尼山寨的春天，仿佛是從村莊的房前屋后，山路旁的黃飯花吐芽開始的。耐不住寂寞的黃飯花，冒出稚嫩的芽來，不經(jīng)意間開出白色、細碎的花，散發(fā)著淡淡的香。
幾棵年輕的棕櫚樹在微風的輕撫下，搖曳著巴掌形的葉子，輕輕地訴說著春語。葉下開出了黃黃的棕櫚花，村里的然學然古們（小男孩）爬上樹梢，拔出花心放進嘴里輕嚼，仿佛在咀嚼著“春天的味道”。
其后登上早春舞臺的，是生長在田野里的“碧蛇菜”（魚腥草）了。小時候，放學后，不用大人們使喚，書包往自家柴草垛上一扔，便挎著竹筐去田野里挖野菜，以調(diào)劑饑餓年代里拮據(jù)的生活。早春的“碧蛇菜”，是田野里報春的'精靈，是詩詞的營養(yǎng)素。那嫩綠的齒葉，那沾著溫馨泥土的根須，無不溢著怡神的春的氣息，向人們展示著大自然中生命的律動。
“碧蛇菜”的吃法有多種多樣，按各家人的口味，或炒，或煮湯，或涼拌。就說這涼拌“碧蛇菜”吧，把“碧蛇菜”洗干凈后，瀝干水裝入盤中，加上鹽巴、辣子、味精、姜末、蒜泥、花生，攪拌后再淋幾滴醬油，如有豬血放上幾塊，一盤涼拌“碧蛇菜”就做好了。看上去嫩綠綠，聞起來香噴噴，吃起來脆生生，真可謂吃在嘴里美在心里。“碧蛇菜”因其味甘淡，具有清熱解毒、利尿消腫之功效。
哈尼山寨的田野里、早春里還有馬齒莧、灰灰菜，春深時的香椿芽、豌豆尖都是純自然的美味，無不透著春天的鮮嫩和清醇。
春到哈尼山寨，我更愿意到山寨咀嚼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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