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懷念那些年的夏天

2021-06-12 散文

　　又是一年盛夏時，許多感觸和回憶漸上心頭。

　　那年的夏天，白天知了喊個不停，熱鬧了整個正午；傍晚蛙聲此起彼伏，一大片一大片的。那年的夏天，稻花香里說豐年，明月當空笑聲朗朗；荷塘邊上一排排的乘涼，褪去一身的疲憊。

　　我猶記得，做小孩子的時候，天剛亮爸媽就搖醒了沉睡中的我們，要趕在上午太陽出來之前去田里插秧。雖是睡眼朦朧的，還是不情愿的起來了。我記得當時插秧的時候，只要每一行插的距離遠時，就會偏離很遠，因而需要將秧苗拔起重新再來。大人們為了防止這種錯誤的發生，每次都讓我們順著他們插的路線一小段一小段的進行。大人們動作和速度都很快，而且插出來的秧苗一行一行的，又直又齊，很漂亮。爸媽說，其實插秧就像你們學生寫字一樣，整整齊齊，一排過去才好看。現在想來，確是如此。做什么事都該全心投入，認真對待。現在好懷念那時的時光，在那稻田里度過的時光。

　　農忙的時候，我們那里有個方言“雙搶”，是形容那段時間的繁忙。也是天還未亮的時候，拿著鐮刀學大人一樣，收割成熟的稻谷。金黃的谷穗，稻尖是輕輕的清香，還帶著晶瑩的露水。待太陽上得較高的'時候，天氣熱了，就不能再進行這工作了，不然會中暑。中午睡個午覺，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又開始忙了，穿著長衣長褲戴著草帽，將之前割好的稻谷捆綁好挑回家。這樣又是幾個下午。稻谷挑回家后，大人們都太累了，于是一般都會吃個西瓜來解渴解乏，然后把剩余的工作再繼續完成。后續工作在稻場上進行，將谷粒打下，篩選鋪曬，最后干燥收進糧倉。小時候總覺得農忙的時候好累了，現在卻是非常懷念的。想起那時候曬谷子的心情，真是舒暢。將谷子平鋪在干凈的平地上，然后再找個陰涼的樹下乘涼。隔段時間就要赤腳或者用農具將谷子翻翻個。偶爾別家的雞來了，就要揮揮手中的竹竿驅趕。微風吹來的時候，那心情真是愜意。

　　等農忙一過，地里的事兒也要登場了。花生熟了，綠豆角咧開嘴了，又要開始忙碌了。有時候忙起來，一整天都待在地里，連午飯也要家人送來。碰得好的情況，有樹蔭就可以在陰涼下摘花生。有時沒有樹的遮蔽，就在地里撐起一把傘，好能有一塊陰涼。再后來將花生挑回家，這樣條件就會好些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在地里摘花生更有情調些，也更讓我想念。想念那時的花生香氣，想念那時的飯菜香味，想念那時灑過汗水的土地…

　　那年的夏天，衣服總是臟兮兮的，頭發總是亂蓬蓬的，也雖然老是在田間地頭里跑，卻從來都是快樂的。現在，卻沒了當時那樣的心境，也找不到那時的感覺了。你還記得那個滿臉泥巴，身上汗涔涔的曾經的你么？

　　我還記得那時大中午的和伙伴們一起拿著自制的竹網去捉知了；我還記得滿山的跑，在田間在地頭去尋“貓泡兒”這種酸酸甜甜的野果子。我還記得菜園里西紅柿粉粉嫩嫩的，茄子光澤飽滿嫩紫嫩紫的，黃瓜鮮嫩鮮嫩的，我有時就會忍不住，在它們還沒成熟的時候就摘下來果腹。那味道，清香嫩脆，唇齒留香。我還記得大晚上的，全村的孩子一起出來游戲。捉螢火蟲，找蛐蛐兒，滿村的跑。那時，蛙聲成片成片的，此起彼伏，像是在開一場盛大的音樂會。偶爾，會有荷葉飄香，沁人心脾。大人們談天，小孩子嬉鬧，全然沒了白天時的緊張繁忙，輕松的享受著這溫柔的夜晚。我還記得那時有好些流傳在我們之間的民謠，但是現在卻記不全了。那年的夏天，雖然熱，雖然忙碌，雖然累，但仍然有很開心的回憶。

　　那時，不會預想未來是怎樣，也想象不到現在的生活。雖然清貧，但是鄰里之間和諧相處，沒有太多的利益沖突。最樸實的夢想，莊稼成熟了，能有個好豐收，糧倉有節余就是最好的了。那時不會想到，除了一畝三分地，還會有外面精彩的世界。總之，感覺就是滿足，大家都很快樂，沒有現在這樣的壓力。那時，不會看到現在的自己，而現在，也不會想到自己有多么懷念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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