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什么？
是鳥兒，飛過天空，不留下一道痕跡；是野馬，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逆風奔馳；是蒲公英，隨意飄舞到某一個角落，扎根、生長……
可是，我是溫室里的花朵，從未經過陽光雷電、風雪雨露——要知道，生命是由陽光的照耀、雨露的沐潤和雷電的轟擊才有的呀。
父親常常說他年少時的自由爛漫，說我什么整天愁容倦態、少年老成，甚至未老先衰。仿佛，我天生就是這樣，天生就愿意這樣。
誰不想自由？
現實是那么的無情。每天，擺在眼前的是山一般的作業和綿綿無絕期的周測、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更有那聽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血液倒流的中考、高考。它們，一個個是幽靈、是鬼魅，也是夢魘。纏繞著你的手腳，捆綁著你的軀體，窒息著你的心，攪拌著你的腦。
哪里去尋找自由呀？
秋風蕭瑟，秋雨淅瀝。一只小鳥，或許是過于依戀蛋殼的溫度，錯過了破殼的最佳時期——翅膀上的羽毛還沒有完全長成，也沒有光澤。它跌落在樹下，唧唧戚戚。它撲騰著翅膀，它想飛上樹上溫暖的巢穴。它失敗了。
它的翅膀被雨水打濕，愈發沉重。它又叫，唧唧戚戚。它又撲騰起翅膀，眼睛只望著樹上的巢穴。它依然沒有飛上它的巢穴。
它不再叫。它緊閉著淡黃的喙。它瘦弱的兩只爪兒，緊緊地蹬著潮濕的土地。它奮力張開翅膀。它還是失敗了……
它終于飛了起來。它就要飛上它的溫暖的巢穴。
它沒有飛進它的巢穴。它飛過巢穴、飛過樹尖、飛過這棵樹。它繞著這棵樹，飛著，叫著，嘰嘰喳喳，歡快地叫著。它的父親、母親，站在枝頭，向著它，歡快地叫。
小鳥在天空歡快地叫、自由地飛翔。
終于明白了自由的真諦：沒有付出，哪來自由？
因為一次次振動翅膀，小鳥在天空歡快地叫、自由地飛翔；因為風餐露宿于草原，野馬逆風奔馳；因為扎根沃土，蒲公英隨風飄舞。
這些年來，我只看到自由的表面，沒看到自由的背后。
我渴望自由，我渴望用艱辛的付出換來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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