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駕駛老父的電三輪，載百余斤豆角，伴隨影影綽綽的燈光，忽閃而過的汽車強光，于國道上不緊不慢行駛。聽大哥說，近幾天的行情不是太好，盡量早點去，以往都是他替父親賣，今天趕巧我歇班。
這是第一次去這個市場批菜，按大哥指引的路線剛入城里，前面視線中出現一輛同是拉菜的電三輪，像一老太駕駛。于是，便做了我的向導。
接近燈火通明的農貿市場，十字路口的大小車輛涌向一條路線。兩旁停泊一排排車輛，多是送貨的、買貨的。
隨著稀稀疏疏的車輛，進入一道菜市場。難找閑空，見一中年男子正在批貨，只得等待進入攤位。
剛穩住車，兩位市場管理人員趕來，拿了紙、筆，開出單子，交款兩元。
攤子左邊，中年婦女一車玉米棒子；右邊一老漢，茄子、辣椒、蔥，菜夠齊全，量不太多。
由攤鄰照往，我便在附近的菜市場轉一圈，豆角的量不少，也大體知道了行情。
有幾人到攤前問價，我說個中等價位，人家轉身就走。難道是貨有問題？的確，于人家的相比，老嫩不勻，蟲眼不少，這就大大增加了出手的難度。
此時天已大亮，市場上行人逐漸增多。
對面騰出閑空，又添老年夫婦。“怎樣？嫂子，我說你得過來吧，這地方好賣！”緊挨的老漢對老太大聲說道。
賣棒子的婦女把棒子全攤地上，有幾人選購，顯得買賣紅火。
行道中，一腳蹬三輪碰到停放的電動車，年輕人厲聲厲色，婦人起初忍讓，后也楚楚逼人，眾人拉開勸走。這現代人怎么了？總是皮毛之爭。
“豆漿，豆腐腦，大包子！”
約到了早餐時間，中年婦女騎小型電三輪上叫賣。棒子婦女遞過錢，要了一杯豆漿，掏出自備的煎餅，邊吃邊賣。
對面的老漢手里拿著火腿，旁邊放一小瓶酒，自飲起來。
“看你賣了沒三十塊錢，還真張狂起來。”挨著的老太說道。
“唉！管那個干嗎，一天三時喝，風雨不誤。”老漢邊喝邊聊，還不時與老嫂開著玩笑，“今天要不是大哥跟著，來個和尚把你背走，我都不管。”
雖然市場上人來人往，交易量也越來越多，唯獨我的攤前依然蕭條。甚至有人看一眼也不搭理，轉身就走，頓讓我有急躁之感。到是熱熱鬧鬧的市場上，頗有幾分情趣。斜挎背包，腰別錢包，空手游蕩者，多是大批量的菜販子；騎電動車，拿提兜、提籃子的.多是零購者。總之，他們有著共同目的－－希望達成合適的買賣。
“看你還年輕，怎想著種菜？就現在這行情，太不劃算！”
“是啊，家里老頭子種的，那想這么難賣！”
鄰攤的老漢與我搭訕起來。其實的確如此，就拿今天的狀況來說，看看眼前的豆角，還不知……
“喂！那豆角怎賣？”
正心思間，一位兩鬢斑白，衣著齊整的老者，坐三輪上，距離兩米，與我招呼。此刻稍一停頓，心生一計，怪不得都說：奸商，奸商，無奸不商。
“看豆角孬好，咱可以比別人的便宜一點。”為拉成買賣，先穩住對方。
“痛快點，我全要了！”
一聽，心里高興，著實要個稍低的價格。老者安規常理再還價一點，我裝作猶豫，又立馬成交。
老者果真算個闊爺，也不動手，任我自己忙活……“看你的豆角太差，蟲眼又多，幸虧我伙房里有人手。”“是啊，是啊，差一點。”我只得隨聲應和。
處理完畢，收拾攤子，心情無比暢快，隨即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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