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的快樂，現(xiàn)實的苦澀，交織成十五歲，我的苦樂年華。——題記
一
十五歲，我的夢想是快樂的。
我常常坐在窗旁，望著連綿的山做著夢。我想背起一個小小的包，然后開始安靜地行走，足跡踏遍四方。
我在想象中到過江南，在煙雨蒙蒙的季節(jié)。我沿著無止境的灰色的墻行走，腳下的青石板有輕輕的回聲，江面上烏篷船劃開一道漣漪。也許我會在一棟老屋前歇下腳，望著一枝紅梅演繹江南的春。
我亦在想象中到過莽莽榛榛的`叢林。陽光從枝葉間擠進(jìn)來，被霧氣折射得迷離。我呼吸著潮濕的空氣，行走在微暗之間。或許腳下踏到了清晨第一顆露珠，或許耳畔聽到了清晨第一聲鳥鳴。就這樣想著想著，我不自覺微笑了起來。
這是獨(dú)屬十五歲夢幻的快樂。
二
十五歲，我的現(xiàn)實是苦澀的。
事實上我只是每天坐在教室里，把時間沙沙地記進(jìn)了一疊疊白紙里，連做夢的時間都蒸發(fā)了。老師站在講臺前，一百零一遍地請我們安靜，然后在喧嚷中重復(fù)一百零二遍。粉筆擦在黑板上，漏下點(diǎn)點(diǎn)灰白，把老師的手染得毫無血色，細(xì)碎的聲響好像一只蠶在吞食時間的桑葉。我在下面默默地記著，直到手指被筆磨得酸疼才抬起頭。倒計時上鮮紅的大字刺得人雙目生疼。我仿佛聽見快樂的夢想逃走的聲音。
回到家，我試圖向爸媽描述這種感覺。爸爸聽后，摸摸我的頭，語重心長：“好好做夢！”媽媽笑得很開心：“旅游嗎？我還指望你帶我去呢。”見我沮喪地低著頭，她看了我一眼，“要不等考完，我們出去走走？”我不禁搖頭嘆氣。
這是獨(dú)屬十五歲現(xiàn)實的苦澀。
三
十五歲，其實是苦樂交織的年華。
我會在陽光明媚的下午，坐在能看見山的地方，靜靜地寫作業(yè)。身旁的錄音機(jī)里轉(zhuǎn)著班德瑞的《迷霧森林》。窗紗被風(fēng)吹得揚(yáng)起又落下，輕輕拍打著窗戶。我偶爾會停下筆，閉上眼想象行走在森林之中。
我會在靜謐的夜里偷閑捧起書，聽宋朝的詞人坐在窗旁低吟淺唱，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漸漸的，就如同置身江南的春中一般。然后我放下閑書，繼續(xù)開始啃著課本。
至今我也不知道，我是應(yīng)該沉浸在夢幻的快樂中，或是該直面苦澀的現(xiàn)實。因為成長，本就是在苦與樂之間不斷選擇，不斷面對，從而決定一生要走的路。
或許有一天，我能毫不猶豫地選擇夢想和現(xiàn)實，并大聲說出理由。在那時，我也許會微笑著輕嘆，回憶起十五歲，那夢想的快樂和現(xiàn)實的苦澀交織而成的苦樂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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