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奧雷里亞諾的愛情,是悲傷而凄美的。他愛的是一個天使般的女子——雷梅苔絲,并且一生只愛了她一個人,只可惜他不懂愛。當雷梅苔絲去世的幾十年后,奧雷里亞諾冷漠地將雷梅苔絲生前的物品燒掉時,當他的母親說他鐵石心腸,看透他是一個沒有愛的能力的人時,我特別想哭。他曾經是那么幸福,曾有一個女子為他成長,為他改變,愛他敬他,并從未質疑過他的愛,曾有一個人,愛他如生命。在他面對行刑隊槍決時,當他胸口被子彈打中時,當他與世隔絕制作小金魚時,有沒有想起過曾在他制作小金魚時會為他送一杯不放糖的咖啡的女子。
我至今銘記的是與奧雷里亞諾并肩作戰的馬爾克斯在被心愛的女人拒絕時給奧雷里亞諾發的一份電報:奧雷里亞諾,馬孔多在下雨。
【百年孤獨讀后感_范文3】
無怪乎馬爾克斯花了那么長時間去寫出這本書,它的確與我之前所看過的很多小說都不一樣。情節的高度密集造成了表達空間的壓縮,因為篇幅擺在那里。
整本書數十萬字中的大部分是馬不停蹄的快節奏情節發展,而作者的表達并沒有刻意地塞進字里行間,而是靠著整個情節的情緒基調的不變來達成。小說中情節的發展一日千里,而整本書的情緒卻如一只巨大的木樁釘進了大地一般紋絲不動。作者正是用這種手法來凸現出這種一成不變的情緒,那就是深深的孤獨之感,也正是因此我感覺到布恩蒂亞家族百年間數代人的性格核心幾乎并沒有什么改變。這個家族就像河流中的一塊石頭,抵擋得了過去,卻無法與未來同行。
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是第二代人中,何塞·阿爾卡蒂奧的死。他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子彈擊中,血液在大地上流淌,穿過了整個馬孔多,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睛,繞過容易被弄臟的地毯,一直流到正在廚房忙碌的烏爾蘇拉面前——烏爾蘇拉才是這個家族數代人真正的精神支柱。
何塞·阿爾卡蒂奧是第一個死去的布恩蒂亞,流出來的是孤獨之血。火藥的硝煙氣味久久不散,縈繞在他的房子里,縈繞在他的墓地中,直到很多年后才被香蕉公司用水泥封祝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貫穿百年的孤獨那徹骨的荒涼。
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使他成為拉丁美洲的驕傲。也讓他獲得了世界級的聲望。《霍亂時期的愛情》使他得到了1982年的諾貝爾文學獎。
在他沉著冷靜地講著一些令人毛骨悚然或者幽默荒謬的故事的時候,他的背后也有一個人,一個如他筆下所寫的那個魔幻現實主義世界中,堅定地站穩現實主義大地的烏蘇拉,她永遠不會像她瘋狂的丈夫奧雷良諾•布恩地亞那樣想:“咱們很快就會有足夠的金子,用來鋪家里的地都有余啦。”——對烏蘇拉來說,地就是土地,不是金子鋪成的。正是這個樸素的理念支撐著魔幻現實主義世界的天空。馬爾克斯的妻子也是這樣一個女人,可以說,是她,為馬爾克斯魔幻現實主義之筆注入了墨。正如作者所說:沒有梅塞德斯,我永遠也寫不成這本書。
梅塞德斯是馬爾克斯的妻子。
那可能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馬爾克斯帶著一家人準備去旅行,就在旅行的路上,他突然恍然大悟,他應該像他的外祖母講故事那樣寫一本書,寫一部拉丁美洲百年孤獨的歷史,跟著他這個想法而來的就是《百年孤獨》著名的開頭:多年之后,面對行刑隊,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會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然后,他們放棄旅行,一家人的車停在馬爾克斯寫字臺上。
馬爾克斯為了寫《百年孤獨》,把幾個月前買的一輛小車抵押了出去,把錢如數交給了妻子梅塞德斯,心里想著還夠六個多月的——他認為他六個月時間能寫完這本書。結果,馬爾克斯用了一年半時間才寫完這本書。錢用完了,梅塞德斯一聲沒吭。馬爾克斯不知道妻子是怎么讓肉店老板賒給她肉、面包師賒給她面包、房東答應她晚交九個月房租的——梅塞德斯瞞著丈夫把所有事情都承擔下來了,每隔一段時間還給丈夫送來500張稿紙。——少了什么也不能少這500張稿紙。
梅塞德斯當然沒有親筆寫《百年孤獨》,但她和丈夫一起經歷了寫作的過程,馬爾克斯寫完讓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死掉的那章,渾身哆哆嗦嗦地走上三樓,梅塞德斯正在那兒。她一看作家的臉色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上校死了”她說。
馬爾克斯一頭倒在床上,整整哭了兩個鐘頭。
也是她親自到郵局去把這篇她沒看過的《百年孤獨》手稿寄出去的——她拒絕看手稿,我懷疑她多少也有些膽怯。她邊走邊想:要是到頭來這部小說被認為很糟糕可怎么辦?那時候,她腦子的庫房里是否堆滿了欠下的面包肉和稿紙?
正如人們評價《百年孤獨》中那些拉丁美洲的婦女們一樣:婦女們不僅保證了這個家庭的不斷香火,還保證了這部長篇小說的連貫性。面對《百年孤獨》,梅塞德斯也應該得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