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畢業了

2024-06-11 畢業

　　雨季到了。窗戶敞開著，悶雷滾動。頭頂沉重的東西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盡管如此，還是孩子氣的雙手合十，說出什么咒語，讓六年的最后一天慢點兒、再慢點兒……那些快樂的、悲傷的、喜悅的、淚水的，一切一切珍貴的回憶，被指尖一一掠過，所到之處，花開的絢爛。

　　從考場緊張的氛圍中走出，卻仍舊走不出那個即將面對的現實。“畢業”兩個大字像是壓在頭頂的積雨云，稍不留神就會掀起回憶的海浪，那么洶涌，那么珍貴……每一滴海水是用六年凝結成的寶石，在深藍色的海水中顯得渺小、卻缺一不可。我學著美人魚的樣子，如履薄冰般站在沙灘上，看著潮起潮落，看著日暮西墜，在明天清晨，就要遠走了。化作海面上的泡影，我愿意把最后一絲香氣留給你。窗外的雷聲夾雜著閃電，透過那道光，我看到了小時候的你，還攥著老師的衣角小聲說著什么；透過那隆隆的聲響，我聽到了戴上紅領巾時許下的誓言……呵呵，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原諒我有些心急的敲擊著文字，不去看那瓢潑的雨、不關心那一束束銀白色冷冽的光，只不過是希望珍惜最后一個第2190天，六年之后，愿我們還能在一起、再相聚。許下一個六年的誓言，然后在六年中，勃發。分不清眼眸前是淚水還是雨水，只是覺得濕漉漉的。像是回憶留下的痕跡，又像是六年中所有的不舍都融化在一顆顆晶瑩的淚滴。不知道同在一片雨簾下的你怎樣想，現在的自己已是不能敲擊出完整的字句、片段。大片的云籠罩著小城，像是上帝的最后一道防線終于崩塌。或者說，心也是一樣。

　　我們終究還是孩子，為什么要面對那么多的離別、那么多響徹天際的雷？雨里，靜悄悄，沒有人回應。只留下細微的抽噎，只留下遠方天際揮手告別的背影，你的背影被拉得好長好長、在雨里顯得那么渺小。是啊，在命運的轉盤里，我們也不過就是把喜怒哀樂掛在臉上的小丑，逗上帝開心，然后渴求分別的時間慢點兒到來。不過看來今天，這個看起來就滑稽可笑的方式，是不會成功的。終于要說再見了。即使不舍、難過，沒辦法，我們不能停止長大。或者說，我又萌發了新的愿望。如果灰太狼先生真的有變大變小的藥丸，我一定要拿那個最小的。然后還要告訴灰太狼先生不要再去美夢捉羊，青青草原上已經目睹了太多他的慘狀……回過頭讀這個自然段，不自覺的笑了。笑中，我明顯感到了揮之不去的、它的樣子，我笑出了一份莫名的“豁達”。

　　請讓我最后孩子一會，拿一粒藥丸。然后，將它鎖在心底。似乎這章文字并不是最優秀的，甚至顯得有些凌亂。和現在的心一樣，一團亂麻，一個保險柜。解不開的情愫的亂麻，撬不開的六年的心鎖。我想，這一會就安全了……伶俐的把亂麻丟進心里，保險柜也埋在最深最安靜的地方。你一定會這樣的吧，請你、請你們，等著我長大。總有一天，我會長高，梳著馬尾來看你。你會一眼就看出我來，然后我們緊緊相擁，再也不分開。像是童話里的故事，但我知道，我生在一個童話般的世界里。今天，我們畢業了。明天，我們就會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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