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那場風暴
差點將我的血液抽干
我的根須，一半扎在土里
一半裸露在外面
曾掛滿詩句的眼睛不再青翠
灰暗的身體，無力的卷曲著、恐懼著
會死嗎？我問自己
遠處，傳來陽光穿透森林的
聲音和鳥的歌唱
那些昆蟲的`和聲有酒的味道
小溪的手指劃過河面
彈撥出一串美妙的節奏
我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和吹簫女子的笑聲
野花喚著我的名字，而我的
那些兄弟們，從大地的內部牽住
我殘缺的手指，不離不棄
我的淚從脈絡里悄悄滲出
一滴，兩滴，三四滴……
沒人知道那些液體中哪一滴是傷痛
哪一滴是頑強，哪一滴是感動
微笑著面朝太陽
我的根須在一點一點的
扎進大地，痛并快樂著
有些磨難和摧殘我不說
比如，暴雨來過
比如，冰雪來過
當冬日的最后一朵梅
落地的時候
我已經準備好了盛裝
一旦春風掏出咯咯的笑聲
你會看到，我
青青芳草，迎風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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