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打開一箱泛黃日歷
足有四十年的歷史
已經成為過往
錯與對，誰來擔當？
記憶定格在昔日求學的路上
路有多長？我用兩只腳丈量
可惜沒記在心上！
每個星期天的下午
火車路、公路旁
走著一群衣衫爛褸的少年
肩背著一周的干糧
急急忙忙奔向求知的方向
剛進縣城最高學府那會
初中校長在畢業典禮會上
語重心長地囑咐我們：
“看來要回復高考了
你們這代人大有希望。”
這個教導永記心上
課堂上我們認真聽講
夜晚教室里燈火輝煌
息燈鈴響了
值班老師把開夜車的學子們
趕不到宿舍的那張同鋪床上
教育陣地一切回復正常
二、
第二學期開學不久
“批林批孔”運動開始
一夜之間
那些不諳世事的青少年
在學校的墻角把標語貼滿
造反、批斗老師的高潮
一浪高過一浪
那時，我們的豪言壯語比上戰場還要響亮，
我們忘記了爹娘臨出門時的叮囑
沒掌握一點歷史知識
卻荒唐地把儒法斗爭史
搬進課堂宣講
把黃金時代耍在嘴皮子上
干癟的軀殼里墨水沒吸進幾滴
一晃，滄桑歲月已經寫在根根白發梢上
如今，不論當年的夢想實現與否
都把爺爺奶奶當
把自己的夙愿拴在
兒孫成長的腰帶上
天方夜譚的故事
寫在我們昨天走過的泥濘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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