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途描述一下，一只烏鴉
它是純黑色的
翅長于尾，有藍色的金屬光澤
它背著枯藤，從老樹那里飛回來
它摩擦的翅膀沿古道落下
撞倒黃昏里的瘦馬，天空慢慢就變黑了
于是，在西風里
一些聲音被甩出脫離母體，
于是，它因此而失聲
于是，它不得不在枯枝上，與夜晚靠近
整夜不睡地，狠狠地
從喉嚨里吐出和祖先們相似的命運
試著復述出早已嘶啞的白天
關于平足和小紅馬
關于被折斷的枝條和鮮花
關于墓地和一個偉大的預言
當然，以上純屬猜測
我所看到的烏鴉，這個時候
其實，只是一只和沉默凝在一起的黑色的鳥
它冷冷地趴在黑色的物質里
形而上的影子，不聲不響地逼近
此時，一只烏鴉
就是一個沉默的中心
很多年前，它就走完了一生的黑暗
月光，日夜兼程
依然是潦草，蜷曲，干燥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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