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長滿了九月的眼睛
九月
我睡在河流中央
喁喁的流水
生命最重要的組件
所有生長和盤踞你身體和靈魂的極致
我赤身裸體
以最基本的原始向你輸誠
漢龍山戰栗
在懷里
我聽到激烈的心跳
青草一樣吹過的氣息
像天體壓過來
被你粉碎
是我
和這些七零八落的文字
我的手從石頭上撫過
不需要理由
像女人收割男人的目光
太陽制造了一年四季
鐮刀割開了夏天、秋季
蟲子們
忙著給身體打上漂亮的花扣
懷抱你
走過灘涂
走過河灘沉默的想象
走過釣者投向河灣的熱切喘息
這喘息
染紅了一彎河水
用一些語無倫次
緊系住你的眼睛和耳朵
還有柔軟的肢體
和九月的青草
懷抱你
如此神秘和脆弱
像唐宋的鷺鷥、沙雁和仙鶴
我怎么能不
以深長的呼吸
劃過黑夜
在記憶的黑暗中尋覓
看靈魂徘徊在那時的飛鴻聲里
雪驄和颯露
靜靜地咀嚼著草料
而我
正用雪白的狐皮圍領
捧起你
蓮花一樣的面容
和眼神
看過來吧
以石頭的安穩和堅韌
今夜已經被你的目光切成兩瓣
一邊住著石頭
一邊住著我
還有你
如此放縱
像鮮血淋漓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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