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燭火的散文

2020-07-18 散文

　　對于我來說，從生于農村是一種幸事，當然許多人還是會向往那種物質上的生活享受。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明白，跌倒時，只能自已爬起，雖然因為小我還是會哭泣。

　　爸爸是一個讀完小學二學級就棄學的人，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干苦力對他來說是一種解放，當然我也一樣，因為我不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媽媽讀完了初中，她是大姐姐，她要做過很多事，放牛，拖竹木，還要照顧弟弟妹妹，還要做飯干農活。在那個70年代，或多或少的她們都是吃苦過來的，每個人都知道盡自已的一份力，當然對于他們來說能吃上一頓飯已經彌足珍貴，因為米不夠，所以在蒸飯的時候上面加了很多紅薯絲，紅薯絲故名思義就是用紅薯做成的，先水煮后抄，后大陽曬干，這樣就可以防霉。雖然剛開始吃起來還好，可是天天吃，誰也不想吃。我爸爸排行老三，所以常常搶在前面吃，最后面的大哥大姐，爸媽就只能無條件的吃紅薯絲了。紅薯絲是個好食物，沒事還可以當零食，可是吃多了，想來大家都知道，撐肚子，漲氣，難消化。有時會因為吃不了飽飯沒事偷個地瓜啥的，可是若是被生產隊發現了，可惡的人，就會狠狠罵一頓，要嘛就是狠狠打一頓。

　　后來的后來，打工潮開始了，大家慢慢往外面走，似乎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很美好，有無數的財寶。剛開始因為沒有大客車，所以大家都只能擠火車，那綠色的火車，那時都只可能坐慢車，當然有許多相同年紀的伴，在家里他們談著天說著地，也有講講小孩的事情，也有講當時相親時，一見鐘情的浪漫故事。他們都不同的吃過苦過來，當然他們也想象著給自家蓋一座新房，因為當時家里還是土做的房子。拿著扁擔，挑著蛇皮袋，里面裝了一些普普通通衣物，他們一個個被擁擠的，擠上了車，只清晰的聽到后面夾亂急促的聲音腳步：快！快！快點，快點上啊！……上了車，根本沒有座位，人的腳是無法落地的.，因為你的空間已經被別人占據了，不過對于那些未擠上車的人來說，他們的臉上已經挺欣慰的，因為終于上車了，終于可以始發了。火車里面到處充滿著各種各樣的男人女人的味道，各種汗異味夾雜在一起，當然對于男人小便方便些，隨便找一個地，也不管有人沒有就解決了，可是女人小的大的就不方便了，有的急哭了，有的急得發著嘮話，喋喋不休地在廁所叫喚著里面的人能不能快點，然而還有最怕的事情，有一些扒手，一不留心或留神就讓他們上手了，所以可憐的你，最后到了目的地，或中轉站，沒有一個籽兒，那你想怎么辦呢？只能流浪街頭或討一口飯吃……

　　終于到了車站的目的地，頭皮發麻地看到，到處都是人的腦袋，如同螞蟻般，密密麻麻，擠得連空氣都無法流通，絡繹不絕的人，從車上緩而迅即地走出車站。有時因為下一場大雨而無法走出車站，而這些人就難免在車站過夜。在那里他們根本沒有現在所吃的泡面，只能吃幾個家里帶來的衛生餅，衛生餅一種面粉做的普通餅只有一點點甜味，但對于那時的他們來說，已經是美味了。就著水，下咽，他們開始了聊天，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也許人就是這樣，越是冷越是孤獨時，話自然而多了，似乎那樣更溫暖些……

　　因為沒有打過工，所以他們沒有任何技術，所以他們最開始只能干雜工，大約只有300多一個月那時候，當然對于農村來說已經很多了，他們每天工作12個小時，他們不覺得累，也不覺得苦，剛開始還會寫些信給他們的子女，后來有了電話，他們也慢慢會通過電話來知道子女的信息。媽媽總是會流眼淚，因為那時的我們還太小，記得媽媽走時，我沒有哭，因為不知道她去那，只知道媽媽給我買玩具飛機去了，后來過了好長時間才支回來，我問媽媽去那了，媽媽又說，給我買飛機去了，可是我已經不想玩飛機了……看到父母回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爸媽總是問，要吃什么，要買什么，只要你說什么，他們都會答應，似乎這樣他們的心會像花兒一樣美，我也會像老師所說，畫一個畫，上面有爸有媽中間是我，他們手牽手地牽著我，頭上是一個人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因為它像太陽……

　　后來我在奶奶的照顧下，慢慢長大了，那時候我很內向，不會叫人，也只知道玩自已的世界。后來我也上了初中，那時，我們同齡人都拿10塊錢，拿4斤米換糧票，因為離上中學的地方有20多里路，我們只能坐那飄搖的破班車，因為是二手車，所以很爛，但卻也便宜，學生每個收一塊。一個星期7天，5天是正常上班，另外兩天我們坐車回去，有的人家里爺奶會做點菜帶到學校，有的就只有咸菜了。當然你知道食堂的伙食是這樣的，算上犖菜是1塊，素菜是5角，那如果一天減去早餐，我只有5角零花錢，所以只能吃點辣條，一種愛不釋手的食物，但現在卻是垃圾食品……

　　后來，我也去了父母的打工的地方，擁擠地上了火車，滿頭大汗，到處是臟亂的異味，也如他們開始一樣，有無限的憧景向往，可是我還太小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樣的，但卻讓也讓我吃盡了苦頭，不開智，腦袋不開，被師父罵，被管理罵……

　　慢慢成了老油子，慢慢也如后來的他們一樣，一日如一日，一步如一步，相同若般同。

　　后來工資從600學徒漲到了3000，慢慢地我成年了，已經26歲了，我又開始迷茫。雖然談過幾次戀愛，卻從沒有想過婚姻，也沒有想過結婚過日子。

　　因為世界是什么，生活是什么，日子是什么？

　　看著身邊的人結婚了，父母也催我結婚。

　　草草了了地隨便找了個女的，應承下來，半年后我們也結婚了。

　　后來我和我的女人，也出來打工了。雖然我們家已經蓋了新房，也買了新房，但心卻還是很空。

　　女人想安定，我還是不成熟，迷茫，無法接受社會的許多不順。

　　我們還在打工，在這個人來人往，燈紅酒綠的深圳。

　　我相信佛，但也相信輪回。

　　何謂輪回，父母，我就是如此。

　　流年如火，你的眼再也不再如此清澈，有時為了自已活，我們如父母般，吃著苦，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