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心頭口難開情感散文

2020-06-28 散文

　　在榴園宿舍的南面緊挨著宿舍的綠化帶內，矗立著一排挺拔的杉樹，算得上是校園內最高的樹了。記得是大四上學期的一天中午，和老蔣像往常打完水，拎著水瓶從榴園南邊的那條路走回宿舍。快到路的轉彎處的時候，只見兩個女生拿著竹竿在杉樹上戳著什么東西。見我們走來，兩個女生走到我面前對我說：“同學，你個子高，能不能幫忙把樹上的衣服給挑下來啊。”我滿含羞澀地接過竹竿不停地挑著衣服，可是無論如何都弄不下來。見狀，我慫恿老蔣：“你身手靈活，你爬上去拿下來吧。”老蔣看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兩個姑娘，很難為情地爬上了樹。可是當老蔣剛爬到半截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衣服隨著我手里不停晃動的竹竿掉了下來。那一刻真是尷尬至極，我和老蔣懷著丟死人的心情，訕訕得走了，也顧不上認真地接受姑娘的道謝。那一刻就只有兩個姑娘望著我們匆匆離去的背影不停地說著謝謝。

　　走出一段距離后，我問老蔣：“你為什么走呢？你應該正面地接受人家的道謝，然后再留個電話號碼，說不定能成就一段姻緣，演繹一段愛情故事呢。”老蔣說：“還是算了吧。”我認識的老蔣就是這樣一個表里如一、堪稱楷模的人，大學里愣是堅持單身四年，也從沒禍害過一個姑娘。這是一種什么精神，這是一種要把牢底坐穿，把光棍光環堅持到底的精神；這是一種幸福所有人，也要犧牲我一個的耿直精神。

　　我依然記得那年大一剛入學的時候，每天晚上臥談會，老蔣滿臉幸福滿懷興奮地向我們講述他暗戀女孩時表情純真的樣子。那時老蔣會給我們看她高中暗戀的女孩兒的樣子，當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很普通，嘲笑他沒眼光的時候，老蔣依然會沉浸在自己內心的幸福中，對我們說：“高中的時候就是覺得很特別。”那年冬天，我對老蔣說:“不要說愛在心頭口難開，因為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于是老蔣終于鼓足了勇氣對那個他愛慕已久的女孩說：“同學對我說，不要說愛在心頭口難開，因為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所以我就想跟你說，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于是那天，老蔣經歷人生中一次殘忍的被拒絕。后來的日子里，老蔣依然會時常提起那個女孩。老蔣說她談戀愛了，可是男朋友對她不好。那時的老蔣，語氣里充滿了憐惜。再后來的日子里，老蔣漸漸地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女孩，仿佛她從來沒有存在過，也仿佛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好像是大二的冬天，老蔣收到了一個女生送的禮物，是一個毛絨玩具狗。老蔣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會摟著它睡，就這樣過了兩三年。后來的一天，一樣是晚上的臥談會，老蔣對我們說他喜歡上了青協的一個女孩子，就是那個送給他玩具狗的姑娘，此時我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老蔣整天抱那么緊地睡。老蔣說那姑娘長得很清秀，性格很溫和善良。后來，老蔣又記起了我對他說過的那句至理名言，于是就鼓足勇氣去向那位姑娘表達了愛意。再后來，老蔣就又經歷了一次殘忍的'被拒絕。不久之后，聽老蔣再提起這個姑娘，說是談戀愛了，就是青協的同事，也是老蔣的好朋友。從那時起，我就總結出了一個經驗：老蔣不能喜歡一個姑娘，每當他喜歡上一個姑娘后，這個姑娘就會立馬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我時常感嘆，時常為老蔣鳴不平：這么好的一個人，你上輩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了？

　　畢業后的日子，我會經常和老蔣通電話，我們會聊很久，聊很多。我對老蔣說：“我不甘心，感覺大學里有好多遺憾。我好想再過一次大學生活，我一定會比以前過得更好更精彩。”老蔣說：“我也好想再過一次，大學里最遺憾的就是沒談過戀愛，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一定要談場戀愛。”我很理解老蔣，我想我們對大學懷念，其實應該是對青春的懷念，是內心的那些“不甘”。我們總想再來一次，讓大學生活更加飽滿，讓青春不留遺憾。而這些都只是我們的回頭再看，現實中的我們依舊迷茫，依舊痛并遺憾著。

　　我時常想起和老蔣一起幫女生挑衣服的往事以及老蔣在溜冰場抱起受傷姑娘的故事。我在想，如果當初我們都能夠積極主動一些、開朗外向一些，也許真的會發生一些讓人怦然心動，讓人無限向往，讓人無法自拔的愛情故事，即使后來失敗了，痛苦了，但是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的是那樣的傳奇，是那樣的刻骨銘心，是那樣的一生掛懷。就仿佛那時的痛苦那時的坎坷，演繹出來的都是人生的精彩，都是青春明媚鮮亮的印記。

　　一個人的時候，我會問自己：我想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我最后還是聽到了自己心里的聲音：我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喜歡那種朝思暮想的心動，喜歡那種念念不忘的刻骨銘心，喜歡那種相濡以沫的深情。我無法忍受一個我不愛的人，鮮活跳動的心讓我無法欺騙自己。只有和相愛的人在一起，青春才會叫做青春，生命才會叫做幸福。無論這個社會怎么一種“錢能通神”，怎樣一種唯利是圖、錢傾朝野，我始終都無法出賣自己，那樣也是痛苦的，而我承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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