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的秘密散文

2024-10-08 散文

　　走過的每一條街，每一家店，都有促銷；打開網頁、微博、購物網站等等，都在“話題”“活動”；就連手機，也收到了移動發來的祝福短信。

　　那三個字，“父親節”，如雷貫耳。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明明記得，我卻沒任何行動。心里好像懷了一個鬼胎。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老媽。

　　我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老爸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才知道上個月母親節的時候老媽也記得非常清楚。我才知道今天老爸一天都在等著什么卻沒等到，臉陰沉沉的。我才知道傍晚的時候，老爸自己開車到市場買了好多海鮮，請了自己的父親——爺爺，爺兒倆自己慶祝。我才知道，家里的鐵樹再一次開花了——自從我小學的時候，我們家的鐵樹第一次開花，以后每年開一次，一次開兩個月，謝兩個月。他們不說為“父親節”，而是為鐵樹開花而干。我才知道，原來他們都知道這個節日。

　　上個月，老爸生日，也是同樣的場景。

　　末了，我只好假裝幡然醒悟，開玩笑說，明年的兩個節日，我一定會牢牢記住，好好表示。老媽笑了。

　　掛了電話，我心里堵得慌。老媽不會知道我為什么今晚那么少話。

　　其實，從小到大，我都是這么空白著那一天過來的。即使我們有幸剛好在一起——更多的時候，是你們在外打工，是我自己在外上學、在外工作，這一天，我從來都是空白著過來的。甚至，我拒絕自己去把這一天填滿。

　　我也許一直在等待，你們會記得這一天，哪怕只是發個信息：“親愛的女兒，生日快樂！記得吃雞蛋和長壽面！”

　　我心里芥蒂著，但我以為，你們沒有這個傳統。除了春節，你們沒有節日的傳統。不管是中秋節還是各自的生日，你們沒有這個傳統。月餅嗎？長壽面嗎？不過一樣是吃而已。

　　我不懂得用我們之間溝通慣了的語言，和你們說“母親節快樂”“父親節快樂”“生日快樂”。去年的父親節，我第一次向父親發了一條祝福短信。后來一次閑談，父親居然跟我說他收到那條短信了。這時候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卻是我。我依然不懂得在我們面對面的時候，用和你們溝通慣了的語言，和你們談論太“露情”的東西。

　　我依然生澀，對于超過日常生活對話的表達，我依然習慣選擇緘默。我以為這原本是你們所要教會我的，在我那么長的童年里。

　　原來你們記得。原來你們在乎，就像我一直的那樣。

　　今天我又多了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