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年華的散文

2024-11-01 散文

　　隨著歲月的流逝，指間年華里總有一些事情會在前行的路上漸漸地忘卻，然而有些故事卻固執在心頭無法磨滅，不時會浮現在眼前。心里一直有一封沒有寄出的信，是寄給我的老師，她的名字叫姜楠。

　　姜楠老師，您是否還記得我呢？于我，我想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您。自從那次事情過去沒多久您忽然地消失，咱們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您好嗎？您走后我才從別的老師那里了解到您辦理了手續回自己的家鄉了，我知道這一去您是不會回來了，也不想再和我們聯系了。

　　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和您見面的情景，那一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我是咱們班第一個去報到的學生，您那天是穿著一襲黑色的連衣裙，頭發好長，如瀑般地垂下，如水的眼眸，好美，好美。在以后和您的接觸中，不光是外表的美麗，還有就是那一份特有的氣質深深吸引著我。

　　“老師，您好，我是這個班的新生，我叫sdy�！�

　　“你好，我是你們班的班主任，我叫姜楠�！�

　　您邊說邊伸出手，我也趕緊伸出手和您的手緊握。

　　“你是咱們班第一個報到的，你就幫我給咱們班的同學記錄吧，來坐著。”

　　“好的，姜老師�！蔽亿s緊轉過去和您老師坐在了一起。心里的喜悅之情無語言表，能在您這樣一個又年輕又漂亮的老師門下，誰說不是幸福的呢。

　　也許是我第一個報到，給您留有印象吧，您直接把我推選為班長，一直到畢業。這其中也鍛煉了我各方面的素質與修養，也使我和您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認識。在和您的接觸中漸漸了解到，您是寧夏師范大學的高材生，被我們學校的校長看中來到這所學校剛剛兩年，其實沒有大我幾歲的，在結識半年后，您和我說：在學校還是叫老師，在私下里喊姐就成。我，還有幾個同學在上學期間也是沒少上您家蹭飯，下午放學后我們就直接去您家里，那時候真是熱鬧，有炒菜的，有搟面條的，刷鍋洗碗的。對了，您還記得嗎，咱們班的學習委員zxj，那時候她見好多同學都找朋友，沒有人找她，她當著男同學的面說：怎么沒有人追她，結果是咱們班8個男同學串通好每人給他寫了一封情書，讓我給送去的，當她看到這些情書的時候，覺得受了侮辱，哭著說要找您評理去，我這個苦勸啊，最后我們8個人男同學一同向她道歉才了事。畢業后她去市里上班了，找了一個好的老公，并且生了一對雙胞胎，您說是不是世事難料啊。

　　那個時期我也是暗戀過咱們的一個女生，在開學時看過分數表，她是咱們考進這個班分數最高的，從而我也就比較關注她，時不時地和她套近乎，每周日假裝在路口相逢一起到學校，時不時地給她占地方買飯。

　　那天在您家，您對我說：你和lhy談朋友了？你和她性格不匹配，不會有結果的。當時我還不相信，可結果還應了您說的“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以無果而告終。

　　那個時候也是給您添了不少麻煩，記得那是在第二年的時候，有個教我們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老師是校長的秘書，是一個老頭，教學相當嚴謹，也比較嚴厲，所以同學們都不喜歡他。那次在上他的課之前，我擦黑板后，就無意中寫下來那個老師名字的前兩個字，這時正好有事，我讓另一個同學去擦，然后就出去了，結果那個同學又在后邊加上了“老兒”兩個字，后來雖然擦了，但是沒有擦干凈，這下可是惹了巨大的麻煩，那個老師當場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放下狠話，誰寫的就讓學校讓他退學。我當時也是懵了，我趕緊去您辦公室找您，您聽完后沒有說埋怨我的話，直接帶著我并且帶上了我們班全體女同學（27名）到了那個老師那里一個勁兒地勸。我是很感謝咱們班女同學的，雖然平常有些時候鬧些不愉快，但是真是到了節骨眼上還真是給力。尤其是學習委員zxj同學，一邊勸老師，一邊抹著眼淚，說著好話。最終老師在您和咱們女同學的勸說下原諒了我們兩個（其實我感覺我是委屈的，那個家伙為什么寫完了不擦干凈，連累我），但是學校的校長又不干了，非要治我們的罪，還是您多次找校長訴說，最終每人寫了一篇檢查，這件事導致我沒有在學校入上黨，不過比起退學來說還是最好的結果，也真心地感謝您。

　　還有，您還記得和您那次聊天嗎？

　　我問您：“您上學的時候絕對是個優秀的學生，無論是面貌還是氣質，無論是學習還是其它（您是書法、舞蹈和演講都是特別好）是不是有許多男同學追求您啊�，F在您有沒有男朋友？”

　　您說：“我的家庭是一般的家庭，孩子也比較多，我是家中老三，下邊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為了能轉非農戶口和盡快掙錢，我選擇了師范學校，那時候在學校里就是鍛煉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你說男朋友，有的，是我快畢業時交的，也是我們那邊的，對我很好。”

　　我心里有些的發酸：“您什么時候讓我見見啊，我倒看看什么樣的男生才能配得上我們的姜老師。”

　　您輕輕地捋了一下長發說：“有機會讓你見見，長相一般，但人很好，最少是對我最好的。說完您笑了，笑得好燦爛，好幸福�！�

　　我有些調侃地和您說：“您要是沒有男朋友就好了�！�

　　您說：“怎么了？”

　　我說：“我就追求您，做您男朋友啊。”

　　您看了看我：“男老師可以娶女學生，但是女老師怎么會嫁給男學生？”

　　我說：“為什么不成，婚姻法里邊也沒有這一條啊�！�

　　您聽完笑著說：“我說不成就不成�！�

　　我說：“不成也成。”

　　您說：“好了，咱們不談這些了好不好，快畢業了，你在學校實習一個月也就該上班了，那個單位不錯的，也是一個中央單位的直屬單位，對于考古你也喜歡，正對你的路。”

　　那次我們談了很多，很多。沒過多久，我也見到了您的男朋友，在您結婚的時候我們一班的同學去了不少，當時，我還對他說：一定要對我們老師好些，要不然我們班全體人員不會放過你的啊。

　　后來您看我好沒有找到合適的女朋友，還把您的妹妹介紹給我，雖然交往了幾回沒有成為最終伴侶，但是感覺出來您是關心我的。

　　您還記得嗎？那是咱們同學畢業后第一年，舉行了一次同學聚會，在那一年您也生了一對雙胞胎，沉浸在喜悅歡笑之中，雖然那時候有些發了胖，但是風韻猶存，長發飄飄。

　　以前對于您的長發也問過您，您說一直就沒有剪過，好長，好長，到腳，教我們的時候您把頭發或編辮子或用一條粉手帕系著，也是總愛穿黑色的連衣裙，更顯得婀娜多姿。

　　那次聚會，咱們班同學起哄偏要我和您跳舞，雖然在學校學時我也和您學過跳舞，但我一直不怎么喜歡，早忘的差不多了，還是您比較好，上前拉著我說：沒事的，不成就再教你一次，只不過要收學費的。挽著您和您近距離的在一起，有些激動，您還是那個樣子，沒怎么變。

　　“姜老師，哦，對了應該叫姐，您一點沒有變，祝賀您喜得雙胞胎�！�

　　“謝謝，你最近還好吧，也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您現在弄孩子哪有時間想起我們？”

　　“你們是我教的第一屆學生，也是最優秀的學生，怎么會忘記，有時間到家里來玩�！�

　　“好的，姐。”

　　那一次聚會聊了很多，喝了很多，我喝多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本以為您開始了幸福的生活，工作順利，家庭幸福，又有了兩個小寶寶，真是為您感到高興，也由衷地祝福您。但是生活總會難以預料，什么事情都會發生。

　　有一天，咱們班的zlq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您已經離婚了，我當時很震驚，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怎么會發生在您的身上。

　　最后我才知道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您因為有兩個孩子，又教學，老公過來后，也沒有找到好的工作，一個人在家哄孩子，但是一個大男人也哄不好，于是便從老家找來了一個小姑娘做保姆，就這樣您的老公和小保姆天天在一起，耳濡目染地就產生了感情。你有情我有意，半推半就的就在一起了，白天您走了后，他們就鬼混在一起，一來二去的，小保姆懷孕了，紙哪包得住火。當時您差點氣暈過去，最后您把您老公和小保姆都轟了出去，最可氣的是您老公居然真的和那個小保姆在一起了，沒過多久便離婚了，孩子由您帶著。

　　那天在您家我喝了很多酒，借著酒說了很多話。

　　我說：“那個人在哪，我找到他非殺了他不可�！�

　　您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用找他，沒有了感情什么也就沒有了。”

　　我說：“我要和你在一起，本來你就是我的�！�

　　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您，眼淚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來。

　　“別說傻話，你日子還很長，會有更好的幸福等著你。我也會有我的幸福，我雖然是你的老師，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弟弟，懂嗎？”您邊說邊給我擦眼淚，我也看到您的眼中有晶瑩的淚花。

　　那次之后通過幾次電話，您說您很忙，等到一個月后再去找您，您已經離開了。我問學校的老師，他們說您寫了辭職信回老家了，也許去了別的地方，再打您的電話也停機了。

　　人海茫茫，您在哪里，或許您是想安靜下來，不想讓別人去打擾，也想讓我靜下心來不再有所牽掛，隨著歲月漸漸地把您忘記。

　　十多年里我也有了愛人，有了孩子，有了一個幸福的家，也已到了不惑的年齡。時光隨著指間劃過，年華漸行漸遠，但是在記憶深處時時記起，向遠方問一聲：姜老師，您還好嗎？姐，您還好嗎？

　　此時此刻耳邊響起了白雪的那首《久別的人》：

　　久別的人誰不盼重逢

　　重逢就怕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