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六歲散文

2024-07-09 散文

　　六九年初冬時節，我們值班一連進駐布蘇里國防工程工地的時候，我剛十六歲，才十五周歲。

　　在我的記憶里，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年冬天準備過冬燃料，連里組織全連上山伐木。那時，我在四排三班，排長程來福和班長程啟亮，都是來自于齊齊哈爾的知青。排里的北京知青和雞西知青，年齡都比較小，別說伐木，就是這么深邃茂密的原始深林，也是頭一次見到。

　　頭一天上山伐木，掌鋸的鋸手，都是齊齊哈爾和哈爾濱的知青，他們的年齡比較大，有一部分，是六八年到兵團的，他們進山伐過木，有一定的經驗。聽他們喊：“迎山倒，順山倒。”還有搭掛、摘掛的專業術語，還覺得挺好玩的，一點也沒認識到這種工作的危險性。不過，排長程來福對我們這些年紀小的知青，真挺照顧的，他們伐木時，把我們安排到安全的地域。樹伐倒了，我們就用斧子砍砍樹枝子。

　　真正讓我嘗到勞動的艱辛，是往外抬木頭。直徑六十到八十的樹段，讓人看著都眼暈。四米長的段，兩副杠，八米長的段，三副杠。看著別人都上杠了，抬著木頭往外走，我也要咬咬牙，哈下腰，抬起了杠。由于年紀小，個子矮，杠上的重量偏向我這邊，我就覺得骨頭好像都要壓碎了。冷汗熱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我咬緊了牙關，一步一步的堅持著，終于把這段木頭抬到了山坡的邊緣。一棵、兩棵、三棵......太陽下山的時候，我挪著僵硬發抖的雙腿，跟在戰友們后邊，回到了駐地，飯都不想吃，就想馬上躺到鋪上去。當我真上鋪時，腿怎么也太抬不上去了，費了挺大勁，才爬上鋪去。那一宿，兩條腿總是抽筋。

　　第二天，我心里念叨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咬緊了牙關，又跟戰友們上山了。一天、兩天、三天我一直堅持下來了。后來，連長和指導員，看我年齡小，體質又比較弱，就把我調到炊事班了。

　　在值班一連的三年，給我最大的收獲就是，磨練了我的意志。返城后，無論多么艱難的工作，我都堅持下來了，在疾病的折磨下，幾次生死難關我都挺過來了。這就是值班一連留給我的寶貴的精神財富。

　　四十三年過去

　　彈指一揮間

　　歷經人生滄桑苦難

　　難忘布蘇里歲月斑斕

　　嘗遍世間親情冷暖

　　懷念知青戰友青春笑臉

　　更有同學戰友

　　相聚年年

　　太陽東升西落

　　月亮有缺也有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