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易冷人事易分散文

2024-11-20 散文

　　微信鈴聲響起的時候，我正戴著手套刷碗。拿起手機的時候，我是歡心雀躍的，像是熱戀中的少女，心臟都跟著跳急了兩下。可我看到信息后，臉上向上的弧度都急劇向下，在出發赴約6分鐘前，我被爽約了。

　　我目光冷淡，大腦空白，沒回信息就重新帶上手套回去刷碗。十分鐘前我們還在討論要去哪里玩，按照慣例，先去街角的冷飲店吃兩根糖葫蘆，再去街上壓馬路，或許還會逛逛超市，聊聊八卦，再在漫天煙花下自拍兩張。

　　今天是正月十五，放我鴿子的人是小張。

　　我和小張相識于初中，因為我和老師積極反應了我對現任男同桌的不滿，一個星期后，我就和小張坐到了一起。她是個開朗的姑娘，懂禮貌會來事，也是我不斷贊嘆怎么會如此理性的姑娘。

　　她成了我初中時代唯一的好朋友，她看著我喜歡一個男孩，看著我受了傷害，看我痛苦徘徊，看我再鼓足勇氣站起來，她看過我痛哭，看過我歡笑。她一直陪在我身邊，以她的方式告訴我她能給我依靠。

　　我的溫和對應她的周到，我們真的很少吵架。可是最近似乎命盤晃動的劇烈，幾個月內，我們連吵了兩架，還是因為同一個理由。

　　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發了一條朋友圈，我說，祝自己生日快樂，并且讓所有忘記我生日的人都抹脖。幾分鐘后，她發來信息，祝我生日快樂，稍加解釋說最近太忙忘記了。

　　這仿佛是設定好的圈套，生日一周前我全副武裝做好準備要和她吵一架，而她，真的落進了我的陷阱，忘記了我的生日。

　　這一切的起因是她說回家會找我，讓我等她消息。周末兩天，我時不時瞟兩眼手機，做什么都在惦記。直到我確信她忘記了。是不是小氣至極？可我一顆心偏偏卡住不放。

　　我盡量保持冷靜的提醒她，她有多么忽略我，和我見面一直看手機，和我逛街還帶著個拖油瓶。我說你把手機放下吧，她說她要聯系客戶，我說讓你妹妹呆在你家唄，她說好不容易來的，放她在家不太好。

　　你總是那么體貼周到，你顧及到身邊每一個人的感受，你是父母懂事聰明的女兒，是老板能干的好員工，是妹妹貼心的大姐姐，可是這樣的你，卻總讓我感覺不到一個朋友能給我帶來的溫度。

　　我是一個內向的人，和我喜歡的湯圓一樣軟糯，我不喜歡復雜，不喜歡熱鬧，所以我的朋友很少，而你，是一個外向的人，是細心謹慎的人，是懂得合理生存的人，是有很多朋友的人。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們很相似，但現實不斷敲打我，告訴我，我們在方方面面的差異。

　　我終于擦干最后一只碗，拿起手機發信息，我說，你身邊的他們，誰都比朋友重要。

　　都說感情不能用付出來衡量，可我還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我拒絕了別人，只因為她是先約的，只因為我對今天這個聚會有多么期待。只因為我知道被爽約是真的很不爽的一件事，因為我還知道，希望后的失望是真的很讓人受打擊的。

　　我媽看我要換上睡衣，連忙問我怎么回事，我只說，生氣吵架了，不出去了。她倒也沒說什么，過了兩分鐘，她狀似漫不經心的說，我帶你去吃糖葫蘆吧，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遇到好心人的小巴狗，哭笑不得。

　　我望著滿街的霓虹燈，聽不斷炸響的煙花聲，我眼睛明亮嗷嗷大叫好漂亮，可我知道，這煙花在我心底炸出了一個大洞，洞內呼呼刮著冷風，煙花易冷，我們的故事是否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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