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雜念散文

2024-08-07 散文

　　已經立春，期盼了一個冬日的雪花沒有像往年一般如期而至。隨然不是兒時看到滿天飛舞的雪花就會激動不已的小孩，也許童真依舊，也許是雪花給無聊冬日所添加的那抹晶瑩，我還是期盼與雪精靈在這蒼茫大地的相遇。終于，在苦苦等待中，它如約而至，夾雜著潮濕而傾鼻的芳香，慢慢覆蓋整個城市。

　　銀雪卻恨春色晚，

　　一夜梨花遍地燦，

　　佳人撐傘景中漫，

　　顧穿庭樹花飛仙。

　　——游客書生西峰書

　　看著雪花一簌簌落下，不待媽媽準許，趕忙披上外衣沖出家門，路上漫天的飛雪在當空飄舞著，在燈光的照耀下散漫淡淡的熒光。栽種的銀杏樹將光光的枝干伸向天際、伸向四周，伸向茫茫雪幕之中，似乎很舒暢，也似乎很受用，愉悅地承接著這份來自上蒼的恩賜。地上濕漉漉的，褪去了了無生趣的昏黃，顯現出能孕育無限生機和厚重的深色。

　　花壇四周的冬青，還有那棵葉尖有點泛黃的玉蘭樹都覆上了淡淡的雪花，打眼望去，那落了雪的綠葉還散發出幾分晶瑩和剔透，充盈了童話般的歡快與意趣。趕忙奔向公園，行走的小路上也有了薄薄一層雪花，往日那老舊的灰色被清新的雪白所替代，一時間感覺周圍安靜了許多，周圍干凈的只能聽到雪花落下的沙沙聲，隨沒有雨絲敲打磚瓦的清脆動聽，但漫天飛舞的陣勢，卻勝過細雨霏霏許多。

　　雖此時確實天寒地凍，但這雪是飛舞在春天的，到底有了春的氣息。干涸了一冬的大地，刻間換了另一副容顏，不再那么灰蒙蒙的了。滿眼凄涼的枯黃早已隨風飄散。枝頭凋敗的枯葉一時也被潔白的雪花所覆蓋。大地白茫茫連成了一片，這世界一下子純潔了許多，似乎變得有些可愛起來。

　　雪中是最容易讓人放下負擔的，好似也有許多無形的雪花劃過心扉，帶走一天的勞累、帶走一天的不愉快，揮揮灑灑，慢慢飄落地面，融化在這銀白的世界。坐在湖邊小亭，天氣尚好，一汪綠水不曾結冰，蕩漾著迎接這一刻的到來，有人曾說過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雪花，這樣的話那可有人可以記住它們的模樣？

　　除夕之夜，萬家燈火，本應徐徐而來的它卻未能如約而至，讓熱鬧的年味都略顯不足，是不是太調皮了點？煙花易冷，雪花飄飄是否有人會為它留戀，人們都能看到雪花飛舞時的飄逸，卻忽略雪花墜地后混著的點點污泥；人們都會贊嘆煙花騰空的絢麗，卻無人在意她綻放后就會立刻死去。雪花雖潔，煙花雖美，卻在最耀眼的時候悄悄落幕，可是，我喜歡雪，因為他們來的那么神秘，去的也那么虛渺，也許就在不經意間，它們就可以裝點大地的一切。但在不經意間，它們又可以安然離去。

　　萬千思緒飄過腦間，一愣神，不經莞爾一笑，不知不覺中我已靜坐多時，在抬眼望去，浩浩的雪花已經有厚厚一層，還是那輕輕地沙沙聲，還是一樣的小亭。是該回去得時候了，順著來路滿滿離去，只有那一行深深淺淺的腳印，訴說著我曾經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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