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鄉間尋花問柳的散文

2020-08-26 散文

　　清明時節，三五好友，驅車出城，沒有目標，沒有計劃，只管直奔鄉間而去。如今的鄉間道路大都是硬化了的水泥路，寬敞平坦。離城越遠，路上來往的車輛越少，車行鄉間，頗有些如魚得水的暢快。車子不緊不慢的走，眼睛卻被映入車窗外緩緩而過的景致惹得左顧右盼，目不暇給。一綹一綹麥田顯然比冬眠時精神多了，如著了新裝，顏色依然是綠的，卻分明綠得有了光澤，有了生機。遠遠近近的崖坡溝畔上，偶爾氤氳出一片粉白來，看不清晰，但可以斷定是崖壁上斜倚的一株杏樹開出的花，遠遠地似乎都能聞到那花兒淡淡的清香。索性打開車窗，讓鄉野的風和著泥土和花的清香撲面而來，便有些春風徜徉的感覺了。

　　翻過一段盤旋蜿蜒的溝坡，眼前更加豁然了。這是一個臺塬地帶，但自上而下的坡度并不大，廣袤的田野從臺塬處緩緩向下向遠出鋪展而去，讓人有居高臨下，一覽無余的快意，卻毫無驟然直下的突兀和不適。我們隨意行進的這條道路則像一條長長的緞帶，在春風中冉冉飄去，越飄越遠，整條路直到看不清楚的盡頭，沒有一處被向下延伸的地勢遮住視線。道路兩邊遠遠近近的村莊建筑時而向我們迎面而來，時而離我們緩緩遠去，片片田疇盡收眼底，一會兒是綠油油的麥田，一會兒是正在萌芽吐綠的看不清種類的果樹，就像接受我們檢閱的士兵，整齊地站在田地里，在我們的視野中晃然而過。

　　正行進間，路邊一大片粉紅撲入眼簾。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說“停下停下”。原來是一篇桃樹林，大約四五畝的樣子。看得出主人是個勤勞的人，林子里的地上干干凈凈，見不到一絲冬天遺留的干枯草葉和果樹殘枝。樹并不高，枝條顯然被精心修剪過，疏密均勻，樹形美觀。粉紅的花朵繁密茂盛，艷麗動人。我等已逾不惑的大男人竟然如孩童般，貓著腰鉆進樹林里，一遍嗅著花香，一邊拿出手機忙不迭的拍照。拍了桃花還不過癮，還要留下“笑在花叢中”的靚影。便有人打趣也有些自嘲地說，幾個大男人還在這兒沾花惹草呢。說歸說，自嘲歸自嘲，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竟如“這山望見那山高”一般，在這一叢花跟前照了，又看見那一樹花更好看，似乎到了“花不迷人人自迷”的境地。不禁讓我想起“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的詩句來。可見大男人留戀桃花也是情理中的事兒。

　　從桃花地里出來，剛要上車，又看見不遠處的地畔背后，有白色的花仿佛在遠遠的向我們招手示意。知道那是梨花，正說著要不要再去看看，卻遠遠看見前面的路邊一大片梨花開得正艷。不知是誰說了句：“算了吧，‘沾花惹草’還上了癮啊！” 遂打消了與那片梨花零距離的念頭，繼續上車沿路而行。也許是所到的地方是一個水果產業發展比較好的地方，從那片桃樹林出來之后，好長一段路兩邊時不時就看見一片妖妖桃花，時不時又出現一片淡淡梨花，或近在路邊可嗅其清香，或遙遙在望，只可觀其艷抹濃妝。雖是名副其實的走馬觀花，卻大有“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怡然和愉悅。

　　經過一個村子時，路兩邊的'柳樹卻引起了我的好奇。那一排排柳樹大約是近年新栽的，并不高大，葉子卻不同與常見的垂柳那么細長，也不是順著枝條方向，而是幾乎與枝條垂直，顏色不是鵝黃的那種，而是濃濃的碧綠色。我不禁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路邊的柳樹讓大家看。都覺得路邊的柳樹比較特別，就猜想應該是另外一種柳樹，一邊故意慫恿我下車去看看，一邊就有人戲謔道，剛才鉆到桃樹林里尋花，現在又看見路邊的柳樹問柳，你這不是名副其實的“尋花問柳”嘛？立刻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雖是一句玩笑，卻道出了春日出游的實質和內容。初春的景致不就是以各種各樣的花和隨風輕拂的柳為主的嗎？踏春出游不就是尋花問柳么？再百度“尋花問柳”，基本釋義也正是“隨意漫游，玩賞春景”。不禁在想，整天生活在縣城里，雖然比不上大都市的的高樓林立，遠離鄉村，城市的空間也被高高低低的建筑物分割得支離破碎，連看到的春色，也是零碎的，分散的。遠沒有鄉間的春色觀賞起來那么視野開闊、無遮無攔，令人心胸豁然，心曠神怡。春光正好，春色撩人，尋花問柳恰在其時，何不走出城外，到鄉間的廣闊天地里尋尋花，問問柳，暢享春天這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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