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雪舊夢現(xiàn)代散文

2024-10-25 散文

　　雪是新的，夢卻是舊的，舊到連夢里人都不見了。誰還去管呢？沒有人管的。

　　——題記

　　跋涉千里而來，只為了見證一場雪，這是多么荒誕的一件事。但我的確是那么做了。

　　一地的白。雪花還在飛舞，紛紛揚揚的，覆上了眉發(fā)。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只是忽然想到了，多年前曾陪我看過雪的你，好想見你。

　　離了故鄉(xiāng)之后，才深知何為“異鄉(xiāng)人的心緒”。那是無處安放的記憶，是身與心的，雙重的“無枝可依”。可嘆最后，終究還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雪又落了，落在這座陌生的城市里。

　　時常會在校園里，看到一個個與你相似的背影，于是，我當場就愣住了，然后拔腿想要追趕，跑了沒兩步，卻又忽地定住了。那不是你啊！你遠在我千里之外的故鄉(xiāng)啊！你瞧，這分明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但我卻總是后知后覺，以至于都產(chǎn)生了錯覺。可笑，多么可笑。但是，無妨的，笑著笑著，日子也就過去了。

　　下雪了，雪花落進眼里，漫出了淚光；雪花落進心里，把思念埋藏成了一場年代久遠的蟄伏。

　　我一個人看雪時的心情，你永遠不會知道。

　　年少時，我們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以為青春就是要轟轟烈烈，所以，很少會因為失去而痛苦。但后來的結局是怎樣呢?之于你我，失去的已經(jīng)失去了，也沒什么好轟轟烈烈的，不過是一個在南，一個向北罷了。

　　那個要一起看雪的約定，你還記得么？也許你已經(jīng)忘了，再也想不起來了。時間對友情的消磨，是足以致命的。忘了也好，不過是些陳年舊事，沒用的玩意兒，記得它做什么？

　　很多承諾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但只要當事人愿意相信，它就是真的，無關乎兌現(xiàn)與否。至少現(xiàn)在，在我回想起你說過的話，回想起我們的過往時，內心是會感到欣喜的。至于過往欣喜之后的現(xiàn)實的悲涼，不要緊的。

　　這一場雪，我替你看過，那一個夢，你與我同做。只是，雪是新的，夢是舊的；只是，我離開你，已經(jīng)很久了；只是，那年一同看雪的光景，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還是沒有勇氣不顧一切，所以，誰也不能怪誰。

　　新城藏新雪，舊人憶舊夢。多么凄涼的場景呵！但，只憑著這“舊夢”，我便可安然度過余下的日子了。

　　待到雪停了，春天也就不遠了。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