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聽一曲現代散文

2020-08-15 散文

　　那段熟悉的旋律又響起了，淡淡的憂傷，如泣如訴，如詩的質地。有人說：你喜歡什么就一定會和它相遇。所謂緣分不過是自己的一份心念。如今想來，此理萬事皆通。就像我和這首歌的相遇，是偶然吧，也是冥冥中的必然。

　　十幾年前的一個黃昏，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我坐著十路公交車走在回家的路上，車窗開了一道細縫，初冬的風撥動我的頭發，額頭輕癢，心緒也酥麻得發癢，那時候我還足夠年輕，那些暗藏的青春的悸動常常在這些貌似安閑的生活罅隙里萌發出它們的孢芽。我把頭輕輕地靠在窗子上，神思迷離地看天邊那道如有若無的余霞，我總是把它想象成一條紅色的絲帶，不知從哪個美少女的秀頸上飄飄搖搖地飛到了天邊，點燃一朵朵青云，而后又落寞地熄滅在幽深的山坳里。當夜幕整個拉下來的時候，車廂里亮起了燈，音箱里傳出幽婉的歌聲，沙啞沉郁，很特別的磁性嗓音——“就在天的那邊，很遠很遠，有美麗的月牙泉。它是天的`鏡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的樂園。”就那么一瞬間，我像被這幾句歌詞攫住了魂魄。眼前仿佛閃過一道星光，星光的盡頭就是那灣神奇的月牙泉。它凄美得像一個夢，當我神思恍惚地越過這片夢境，抬起眼，天際正掛著一盞新月，如茫茫沙漠里一泓清澈的泉水……有時候現實和幻境往往只隔著一道向往。

　　音樂的尾音收盡時，我急忙詢問車長這首歌的名字，她抱歉地搖搖頭，駕駛座上面容清秀的小司機接口說這是田震的歌，名字不記得了，可能就叫《月牙泉》。那時候家里還沒有電腦，連隨身聽也沒有，繁忙的工作使那臺老式的錄音機也閑置得有些失控。可我還是去音像店買了田震的歌，因為那之后的好幾個黃昏，我都在車窗前仿佛聽到一段如泣如訴的樂音清泉一樣在心上漫過。如今，好多年過去了，一茬一茬的新歌麥苗一樣青了又黃，當然，在偶然的時間偶然的地點又邂逅了幾首撩動心弦的歌，但《月牙泉》我鐘愛不移，每次聽到，仍舊能夠尋回那個如夢如幻的傍晚。

　　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時間的罅縫里，我相識了詩歌，那些長長短短的句子像琴鍵一樣彈奏出動人的音符。一樣清涼的質地，一樣淡淡的幽芳，我不由自主地沉進了詩意的海洋。讀詩、學詩、寫詩，所有可以言說和不可言說的心情，所有亦真亦幻，易明亦滅的夢想都在稚拙的詩行里跳動著溫暖的火焰。這是生命的火焰，是我深藏在心田里的一枚火種，前世就種下了它，今生注定在一個偶然的際遇里被點燃。我把這些稱之為“緣”，其實它不過是在我心底里蟄伏了很久的一份心念——渴望詩意的美好，渴望驚鴻一瞥世外的月牙泉。由此，所有的偶然都不再是偶然。

　　你渴望什么就可能遇到什么，你相信什么就可能實現什么。《簡易經》里所述：“德化情，情生意，意恒動。”“意恒動，識中擇念，動機出矣。”意思是說：人的德性能演化出情，情能生出意，意不停地運作即意識，意識有，有刺激大意義大的意識，有刺激小意義小的意識，在意識中，自覺不自覺地就會選擇意義的大意識轉化為意念，把其它意識拋棄。此意念會轉化為動機，能支配人體去付諸于行動。日本江本勝博士做了著名的關于冰晶的實驗，發表了《來自水的訊息》一書，證明帶有善良、感謝、神圣等美好的訊息，會讓水結晶成美麗的圖形，而怨恨、痛苦、焦躁等不良訊息，會使冰晶出現離散丑陋的形狀。而且無論是文字、聲音、意念等，都帶有訊息的能量。意念學尚不被所有人認同，其實它揭示的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小學生的看圖作文書里有這樣一幅漫畫：兩只小貓照鏡子——一只貓咪對著鏡子微笑，發現鏡子里的小貓也對著自己微笑，于是它親昵地和鏡子里的小貓打招呼，結果“兩只小貓”都笑得更加燦爛了。而另一只貓兒對這鏡子抓狂，發現鏡子里的貓兒也對著自己抓狂，于是它惱羞成怒地撲向鏡子，結果弄得頭破血流。我們常說要微笑著面對生活，因為生活就是一面鏡子。

　　生活是公平的，它給每一個生靈播種的幸福和苦難都有定數。誰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誰也不可能永遠躑躅不前。不同的是如果你堅信善良和美好可以感動苦難，生命就會煥發無盡的力量，尋覓你所要的，摘取你所要的。

　　如果心念就是你所要的緣。那么勇敢地播下幸福、美好和希望的種子，然后慢慢地用心呵護，只要心念不老，總有一天所有夢想都會長成參天大樹。

　　請你靜下心來聽一曲：就在天的那邊，很遠很遠，有美麗的月牙泉。它是天的鏡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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