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賞荷散文

2020-08-12 散文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城南的田疇里嘩啦啦地長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荷，綠意青蔥；也不知什么時候起，也許是一夜之間吧，無邊的荷塘里悄無聲息地開出一塘的荷花，一朵朵的在這個夏日里、在這個城市邊緣燦爛地盡情開放著，清香醉人。每每經過那里，我都會放慢車速或停下來駐足觀看，感受那份有暗香盈于袖的芬芳。

　　一連下了幾天的雨，趁著雨后初晴的周日，我來到城南，走近這片寂寞開放的荷塘。遠遠到，我就嗅到一陣陣濃郁的清香，一絲絲的直透心田。走進荷塘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綠荷就鋪展在眼前。滿湖田田的荷葉熱鬧地挨挨擠擠在一起，荷葉高低錯落，或輕浮水面，或高掌出水，風一吹乍像舞女的裙子，翩翩起舞。天剛下過雨，在荷葉上留下了許多水珠，水珠兒在碧玉盤似的荷葉上晃來晃去，煞是好看。寬大墨綠的荷葉，近觀一張層疊著一張，遠看卻似床平平坦坦的綠油油的地毯，而這地毯就鋪在這無邊的田野上。

　　行走在荷田中間的人行道上，猶如墜入一片綠潭之中。放眼荷田，萬綠叢中三三兩兩的荷花爭相開放，像巧手村姑繡刺在綠毯上的花兒，又象丹青高手點綴在畫中，漂亮動人。荷花的色兒各不相同，有白色的，也有粉紅色的。白的雪白無瑕，冰清如玉，幽雅嫻靜，似清純羞澀、婷婷玉立的少女；粉紅的紅里帶白，紅多白少，給人的印象艷而不妖，媚而不俗。花的姿態也不盡相同，有盛開著的，有含苞待放的，有剛打著骨朵的。盛開著的，花朵中靜伸著七八根粉黃的花蕊，惹得蜜蜂嗡嗡飛采花粉。顯得有些傷感的，恐怕要數那些花容褪盡，已結蓮子的蓮蓬了。但這蓮蓬也很耐看，光溜溜一砣結在修長光滑、挺拔勁健的荷桿頂上。蓮蓬跟蜂窩似的，只不過每一個蜂窩里藏著的'一粒花生米般的蓮子。

　　也許是經過前幾天的接連小雨，許多荷花、荷葉都向著一邊傾倒了，被風吹的或是被雨淋的，枝桿也彎曲了，好好的一朵荷花就像向日葵一樣側向了一邊。不經意間我看到了一朵即將綻放的花苞，花瓣的顏色已經熏染得極為淡雅，邊緣的粉色凝重，愈至根部愈近潔白，正所謂：“蓮之出淤泥而不染”，在其它荷花遭遇不幸的時候它為什么能獨自能完好地盡情綻放？原來是它上面還有一片荷葉，這片荷葉緊緊地生長在這朵即將綻開的荷花，保護著它不讓雨水淋打。我不禁感嘆：“昨夜好雨傷芙蓉，綠葉高掌護新芳”。有的荷花前幾天就開放了，直到今天開始將花瓣兒一片一片灑向水中，花瓣兒漂在水面上就像是一艘小白船游蕩在西湖，熏染著粉紅的船頭向著未來前行著。花瓣兒都落光了，留下一個小小的蓮蓬，旁邊還留著金色的花蕊，我知道它們也很快要枯萎，只剩下孤獨的蓮蓬繼續孕育著蓮子。凝神間，一陣清風拂過，荷香浮動，細看水珠碧綠中亭立的清荷，一如含苞待放的寂靜處子，欲語還羞，于眉宇間的那一分快樂，一分淡雅，一分高貴，一分脫俗，一分調皮，一分嬌艷，一分害羞，一分相思，一分牽掛，總讓人留戀。雨后的清荷，一直滴到我的心坎上……

　　駐足在荷塘旁，凝視著一枝紅塵落盡的蓮蓬，心里已是潮水澎湃了：在我“接天荷葉無窮碧”時你為什么不來？在我容顏未老待君賞時你為什么不來？我唯有默立無言，在接受一枝蓮蓬的拷問。也許，在紅塵滾滾虛空中，內心早已忘記了對一枝荷花的記憶，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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