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公山看雨中的太湖散文

2024-09-14 散文

　　上次去石公山是“水光滟瀲晴方好”，而這次卻想趁著這個雨日，去看看“山色空蒙雨亦奇”。太湖和西湖一樣，我總覺得無時無刻，它都是那樣的美麗著。

　　時隔不久再游石公山，我當然是輕車熟路了，進門右拐，經過橘香亭，就站到了太湖邊。雨滴落在傘面上，打出輕快的節奏。湖邊栽著的綠樹，在雨水的洗禮下顯得格外青翠，葉片上的雨珠，便如一顆顆晨露。

　　陽光下的太湖，會泛著金子般的光澤。而雨中的太湖，因為雨滴的垂直落體運動，漾著一圈圈的漣漪，這樣的波紋誰說不美？

　　極目遠眺，遠處民居錯落，白色的墻體和黑色的瓦片，在太湖的彼岸尤其的醒目。那里，應該是西山最負盛名的古村落明月灣。都說是“煙雨江南”，不管是古鎮還是古村落，在雨中才能真正地體會到江南水鄉最美的一面。

　　我們沿著湖邊的道路緩緩前行，因為不趕時間，所以每見往下的臺階，都會拾級而下，與太湖更近距離地接觸。

　　可惜在湖邊的路并不會一直延續，總有向上的臺階，把我們再度引回主路。意外的是歸云洞，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還鎖著洞門，今天竟發現山門洞開。

　　歸云洞是斷崖下的一個裂縫洞，由地殼變化時的巖層擠壓而形成的，據說其得名的原因是洞口有奇石如彩云歸來，不過如今怎么看也看不到這個意象。洞口上方的三個行楷大字，是明人嚴瀓所書。洞里的送子觀音石像，與山洞連成一個整體，似乎是就地取材用山石雕琢而成的。洞里有很多摩崖石刻，字體也各種各樣，應該并非同一人的作品。有一方小字行楷，竟然還是尤侗的墨寶。還有一方石刻實在是太應景了，正是雨中游石公山的七律詩：“石公山畔此句留，水國春寒尚似秋……”

　　洞口有一小洞，壁上刻著“明目仙水”。這里供奉的是送子觀音，不知道這洞水又有什么來頭，一旁也沒有說明。不過看這水質，盡管我十分想明一下輕微近視的雙眼，還是沒有勇氣掬一捧。

　　斷崖是我最喜歡的景點，盡管雨天濕滑，我們還是上去遠眺了一回太湖。煙波浩渺的太湖，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似乎都是美的。

　　從移影橋下面的臺階再度回到太湖邊，風更大了些，浪也更急了些。走在窄窄的石橋上，耳邊還能聽到湖水拍打洞口巖石的聲音。

　　一行蘆葦在湖中隨風搖曳，在雨打風吹中東倒西歪，可是它的根卻扎得那樣的牢，哪怕風吹急浪，也不動搖分毫，在煙雨朦朧中，別有一種堅定的執著。

　　閱波榭前閱太湖秋波，遠處的小島在雨中隱隱綽綽。一眼看出去，太湖也仿佛沒有了邊際似的，茫茫的一片。

　　日月雙照也是欣賞太湖美景的絕佳地點，因為地勢比較高，俯瞰太湖，視野里半數是底下的屋頂，茂密的樹林，在這些豐富的顏色映襯下，太湖又別是一番旖旎風光。

　　轉過云梯，從長廊上下去，石公山莊的門是緊閉著的，也不知道門的那頭，又會是什么。站在明月坡，換一個方向看太湖，湖面沒有那么開闊，似乎風也緩了下來，浪也輕柔了幾分。

　　因為無意再拜謁石公寺，所以我們還是沿著湖邊的石子路往前走。垂柳拂岸，蘆葦初盛，哪怕并沒有鮮艷的花朵點綴，也自有一番風姿。

　　風吹斜了傘面，一滴雨水順著領口滑入脊梁，卻并不覺得寒意，只覺得太湖的清新氣息，就這樣隨著這滴雨水，滑進了我的心田。

　　一行蘆葦被栽種在小島與湖岸之間，但它們并不寂寞，時不時有一雙鷺鳥從葦葉上飛起，原來那是鷺鳥們棲息的港灣。

　　風鈴聲清脆地響起，不絕于耳。我偏過頭，才看到草坪上原來有幾百只風鈴在風中歡快地敲打著節奏。

　　轉角的小潭邊，有花冠石，這是宋“花石綱”的遺址之一。花冠石的材質是太湖石，瘦、透、漏、皺四字是評賞太湖石的標準，而這塊花冠石四字俱備，石悉嵌空，玲瓏剔透，呈花冠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