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初，東南行程。吾，賞于長江之堤，游于楚地之城。幅員遼闊，橫臥千里(1)，此非霸王之義(2)乎？方有八千豪士，凌云壯志，稱雄天下也，而今安在哉！夫極興，目高山之聳立，耳萬籟之喧騰。遙望蒼穹之外，素云奔馳，浩浩長空。其下，銀波涌岸，似蛟龍而起舞；赤日臨江，如碧玉而含珠。忽聞?dòng)锌屠矢柙唬骸傲Π紊劫鈿馍w世，時(shí)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吾問客曰：“何以此悲呼？”，客端言而對(duì)曰：“一世之雄，尚且如此，然豈非命哉？況吾與子為天地之凡夫，嘆人生之苦短，覺宇宙之無窮；羨星辰之永耀，哀小子之虛榮(3)；淺譽(yù)(4)歸繁地，薄生(5)入古城。哪(6)曉他鄉(xiāng)之旅客，其存苦境而愁容；問青天何不應(yīng)，思?jí)阎径鵁o終。”
吾感之而對(duì)曰：“客亦知自然之運(yùn)乎？今朝美景，何以事變(7)；昔日恩怨，焉以史遷。逝者如斯，不舍晝夜，而無片刻之所止，無須臾之所同也。命運(yùn)多舛，而未曾本矣！君子達(dá)人之命，且不以一時(shí)不幸，而辨一世之窘也！順時(shí)機(jī)以體志，疏寓意以經(jīng)營。是君子處事之道也。”
客聞之，身體疏朗，點(diǎn)頭以示，然后含笑而去。
吾留有詩曰：
《臨江懷》
寒風(fēng)銷盡楚江顛，白鶴凌云欲越天。
柳絮初榮思瑞雨，山嶺已碧待嬌蟬。
迎來幾座青峰醉，俯取一潭綠水貪。
若把誠心銘日月，肯將今世映江沿。
注：（1）幅員遼闊，橫臥千里：“幅員遼闊”指蘇州的范圍寬廣；“橫臥千里”運(yùn)用了夸張的`手法。（2）義：名詞用作動(dòng)詞“起義”（3）虛榮：沒有好的名氣。（4）淺譽(yù)：沒有什么作為。（5）薄生：身處困窘。（6）哪：代詞指“哪一個(gè)人”。（7）事變：意為“隨著事情的變化而變化。”；總體意思是：事情的變化而變化。與后文中的“史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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