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的桃花源的散文

2020-07-15 散文

　　霧從湖中漫上來，像巨型的曇花悄然盛開，美麗的湖光山色由此呈現出一片空濛而柔軟的情懷，它們的無處不在與微風和波瀾很快合體成東方不敗。

　　晨陽于南山頂上出現，帶著炯炯的目光和輕松的步態，君臨天下的情境瞬間化開，呈現出萬眾矚目的風采。南山周邊的事物，無論高矮、明暗都金身不壞，它們貢獻出無與倫比的自豪與忠誠，雖然大都稍稍帶有些睡眼惺忪，但無一例外地都充實著內斂與莊重。

　　偉大的天空既然從容，就自然免不了吸納光線和釋放閃電，一些游絲似的'金光掙脫晨夢，刻畫出視線的朦朧，然后忽然安靜，仿如無數星光劃過天空，美麗的歲月被一一收入囊中，與記憶的清風繼續書寫宇宙傳奇和生死與共。

　　天上的所有，在人間呈現，像爛漫花開，也像來世今生的訴求，它們有輕有重，形同于托夢。流動的像別離，沉淀的像呼吸，與時間擦身而過的，像別夢依稀，無論高低，都與大地永不分離。

　　原上開著花，路邊長有草，它們合合張張，起起落落，昭示著朝花夕拾或春花秋月；路上的人合合分分，走走停停，山間的雨疏疏密密，淅淅瀝瀝。

　　看不清什么是事實，也弄不明什么是真諦，時間和空間都藏著自己的謎底，無可挑剔，也不令人懷疑。生命一時難以尋蹤覓跡，只有時光流逝，水向東的芳心不能抑止。

　　青山腳下，停頓著歲月年華。清晰的是廊橋、墻瓦，模糊的是霧里人家。樹是寒煙里的積怨，它們整理出村莊與田園，并讓從前與當前若即若離，似乎要把它們都納入往事陳言。一灣清水，半畝方塘，雖然無法鎖住裊裊升起的炊煙，卻也將一個絕好的世外桃源生養得別有洞天。

　　顯然，剛剛經歷過秋天，一些果蔬成熟在庭院，一些花木迷離在井邊，村里村外，一些人勞作歸來，一些人剛剛把門簾掀開。

　　確實看不到花紅柳綠，但秋天依然很近，而且特別適合用心去打點。一條路穿過云煙，連著桑田，在薄霧中彎出淡淡的曲線，被起伏的地形當作門面，鋪陳出世俗生活的深深淺淺，既無法勾芡，也不能視而不見。

　　耀眼的光亮均密集于天頂，它們對山的眷戀與對水的垂憐恰似昨天，不僅真真切切，而且從不厭倦。就算有些誓言不能兌現，它們流露的靦腆，也足以讓人相信，它們來自天邊，就是為了迎接人情世故的考驗。

　　光亮之中，最幸福的當然是露水。它們與花草同時出生，卻似乎更幸運地進入輪回，它們剛剛成形就獲得了某種機緣，并迅速地修道成仙，然后消失在眼前。它們輪回的界限，只有薄薄的一線天。

　　很難不令人留戀。大霧跟前，并非所有的故事都預先被遇見，就如我只是無意闖入桃花源，沒有人告知從前，也沒有人指點眼前，但蒼穹的下面，山一邊，水一邊，天地連出無數的星星點點，雖然不曾花好月圓，卻仍舊福滿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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