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沉醉的晚上散文隨筆

2020-07-13 散文

　　吃過晚飯，很久都沒有出去散步了，今晚說好要和姐妹倆去散步的。從出門開始，她倆就高興得嚷嚷過不停，你追我趕的，嘰嘰喳喳，興奮極了。

　　出了小區，轉過彎就是旁邊的林蔭道。一陣涼爽的風兒撲面而來，輕快宜人，滲入心肺，甘怡可品。這是條筆直的大道，但不是干道，沒有車流的喧嘩，只是安靜的敞開在路燈下。兩旁高大豎直的桃花心樹夾路而起，整齊排列，茂盛的枝葉于半空中相互交錯，撐起一片綠色的蒼穹。又有枝葉舒展低垂，于風中隨意蕩漾，燈光給它鍍上了金黃迷茫的色彩。

　　我們出來得有點晚，大概別人都回去了，那公共休閑區域平時很多人在鍛煉的，但現在都沒人了。隔墻的職校也是靜悄悄的，不遠處的市場燈火通明，大排檔有人聲低語，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市場門口的兩檔水果攤偶有幾個客人，都是安靜地挑著水果，靜靜地離去，一切都是在靜候我們的到來似的。唯有春風蕩蕩，追趕著滿地的落葉，卷起千般瘦。這是桃花心樹和細葉榕的落葉，春風中落葉，也是另一個傳說。

　　路燈下我們拖著長長短短的身影，“爸爸，我們玩踩影子的游戲吧”。我追，她倆跑，我跑，她倆追，都不要給踩到自己的影子。嘻嘻哈哈，開心的歡呼吵鬧，只有我們的聲音在回響，打破此刻的'寧靜。你追我趕的，累得直喘氣，累得求饒。“爸爸跑不動了”，“好吧，姐仔，我們去爬單桿去。”她倆爬單桿上雙桿，如猴子般的蕩來蕩去，熟悉而歡樂的游戲。

　　近處的高樓，透過樹蔭的掩映，點點燈光如星星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遠處的高樓，每個窗戶的燈光也都亮著，如填好的格子般，一片祥和。想必每個格子背后都是一個幸福或不幸福的歸宿，有幸福或不幸福的你我。有琴聲悠揚，不知從何處響起，于風中回蕩。樹葉也沙沙作響，在風中搖曳，燈光也被剪碎，在樹蔭下灑了一地，影影綽綽的。燈光風影中，一切都是那么恍恍惚惚，好像一切都停止了，任時光流淌，但時光好像也停止了。這一刻，我來了，這一刻，誰走了？你走了嗎？此刻涼爽的風兒拂過我的臉龐，是否也拂過你的臉龐？在你的黑白琴鍵間跳躍，繞纏你的柔指，親吻你的臉頰？

　　城市的夜空，燈火璀璨，很難看到月兒，也不知是農歷何夕。透過濃密的樹頂，驚奇地發現一輪半月于青黝的夜空隱隱可見，更顯虬枝彎曲，如舒張的毛細血管。隔一個街區便是主干道的人民西路，隱約聽到車流嘩嘩而至又嘩嘩遠去。人生也不過如此，迎來送往，誰是誰的永恒？春風何曾一道同云雨？明月卻總是照兩鄉。秋風無情掃落葉，多情如春風又如何？也不過同樣送落葉。明月春風寄相思，相思誰與共？春風年年只相似，春風今夜卻無人可待。送走落葉，催發新芽，喚醒花兒。緣盡人散，落花流水春去也。人生略如春夢過，長恨春夢了無痕，不如秋鴻……不如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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