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風有夢還散文

2020-07-12 散文

　　秋風時兩入，孤枕夢無憑。

　　說來矯情。沒有千山萬水的阻隔，亦無漂泊江湖的浮沉，我卻還是在流云叆叇的葉落時節一次次念起別過不久的小家。撿拾起木葉與落紅，我會想起“葉落歸根”的典故與紅樓瀟湘的遺憾。也明白我總是期盼著時光慢些走，讓我與家人多待一時半刻也好的惆悵。可能大多數人無法感同身受這種獨屬于戀家之人的情思，反之我也不能理解別人如何做到的了無牽掛。不過這么多年我也習慣了離別后的堅持，因為明白有心總會再相見。一如曾經數度對窗眺望，校門外的車來車往。

　　人們說，等到時光漸漸老去，那些臨近暮年的人會特別喜歡回憶。他們會三五成群坐下來拉家常，把自己的光榮歷史擺到桌面上來向同伴展示:看，我家的某某打小就十分乖巧懂事。在家里人忙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小小的人兒就收拾屋里做飯給我們吃。春種秋收，一眨眼的功夫...

　　每次想到這里我都很能體會小學時讀過的一篇文章《與時間賽跑》。如果讓你重新來看肯定覺得索然無味，我也不例外。可是卻深深地記著老師談起的一句名言: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這大概是我成長過程中體會最深切的一句話。時間，一個永恒的話題。你無法具象它，也無法戰勝它。所以便有了無窮無盡的詞語來描繪它。比如高中時聽過的:我自是年少，韶華傾負。友人說此乃他的原創，我便一笑而過。真假不重要，唯有對待時間的態度才是值得一談的。那些年翻閱的書本里多的是各種人設的.《致青春》，多的是紅塵跌宕的愛恨情仇。好像每個人都在提醒局外人，青春年華，真的不可多得。那是逝去的惦念中，人們視若珍寶的一顆。放在心尖最溫暖的角落細心呵護，無論心外輪回幾遷。

　　話說回來，每逢父母言笑晏晏的在我面前歷數過往，我都高興不起來。你可能覺得疑惑，既是夸贊，何來不悅？那是因為后面的語鋒轉折，那是因為他們只肯定了我的過去。不免得我就會想到，那么當時為什么沒有這些形容？是與現在作對比嗎？那么如今的我又有哪里做得不對？可是抱怨歸抱怨。事實就是現在的自己的確難堪的可以。這種感覺從高中就開始了，想過對抗做過努力，最終還是潰不成兵。按照母親的說法，自然仍是不夠刻苦用心。說多了都會成為矛盾，而這種矛盾積攢的多了便是隔閡和不信任。說實話，這是我很討厭的狀態。在我的觀念里，這不是親人應該有的樣子，所以我總能在不久之后冰釋前嫌。對此母親也有她的名言:母子沒有隔夜的仇。于是我就在月朗星稀的夜半，看著滿地的核桃樹想著:是啊，我們是一家人，哪來那么大的仇恨。為自己找著了借口便又繼續安心度日。

　　所以我想每個人做每一次決定都是需要一個理由的，至少是一個。因為理由是你支撐下去的信念。可要是沒有這個信念，那么時間也會給你一個理由。在強大如它的面前，人類無處躲藏。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它不會因你無所事事茫然若失而停留一分一秒。

　　繽紛往事里有曾經步履蹣跚的自己，廣袤天地下必然會有踏上未來的自己。聽著手機里的母親并不動聽的長長勸誡，我就知道我沒有退路。說到底，人總該是有些信念的。來說服自己不能一無所有。

　　萬木到此蕭蕭下。被我拾起的落葉封存在書簡一頁，紋路隨時間流走越發清晰。我就知道那是它們一生的印跡——看了一年人事物換后印于此身的痕跡。懂得珍惜過去，亦可煥然新生。

　　所以大家明白嗎？這是我給時間的一份“情書”。如果它能收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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