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為塵散文隨筆

2024-06-16 散文

　　天邊的彩霞渲染著，即將離去的落日，在這泗水環繞著這低矮的小寺廟，破舊的寺廟門咯吱咯吱作響，墻邊枯萎的爬山虎也在風中微微搖擺，青苔布滿了整個石階路，在這青山綠水中這里似乎是被時光遺忘，中間的佛殿，赤紅的墻體已脫落大半，大殿的木門也不知被誰劈開取暖，步入大殿中，坐落高處的大佛，雖然半身已塌落，但佛身上依然似散發著香火的氣味，坐在蒲團上，看著這個曾經被萬人供奉，萬人敬仰的古佛，不免有些悲哀凄涼，閉上眼，在那逝去的以往。

　　老和尚盤腿坐在蒲團上，面目含笑看著眼前透著機靈的小和尚，稚嫩的臉上有著幾分秀氣，師傅為什么修佛，小和尚瞇著眼睛問到，老和尚笑了笑，為了靜心！為了更加清晰的看這個世間，別人用眼看世間，我們是用心去看！噢..原來這樣啊！小和尚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小和尚扶著地面站了起來，稚嫩的臉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還真有幾分佛樣，那么是為了世人修佛，還是為了自己修佛，小和尚充滿期待的看著老和尚，隱約透著一絲狡黠，老和尚慈祥的望著小和尚，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和尚的頭說，入佛門時為了自己，入佛門后為了世人，小和尚充滿了不解，老和尚慈祥的笑道，會明白的，以后會明白的.....這一日小和尚第一次離開了他和師傅的小寺廟，乘著一葉輕舟，他坐在船頭，手指劃過江水，指間的清涼，激蕩的水滴吹在臉上，開心的笑著，就算山林間一只奔跑的狐貍也會讓他驚嘆不已！夕陽下躺在小舟上看著天上燒著通紅的白云倒映在明亮的眼中，嘴角帶著微笑，那個好像師傅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思念，懷念坐在師傅身邊聽他講故事的時光，天邊逐漸變黑，他坐在小舟中央，用一襲單薄的素衣包著自己嬌小的身體，這是師傅的，有著師傅的氣味，就像在師傅懷中那樣，那樣安心，溫暖..... 在小和尚離去時，卻不知師傅在廟門前望著自己遠去的方向，很久....很久....直到轉身時那年邁的身軀微微顫抖，這一刻若小和尚在也許會發現在他面前一直偉岸的師傅在這一刻真的老了..似乎經歷了百年歲月，那身軀似乎在難以支撐向前邁步，哎....一聲輕嘆，這一嘆穿過千山萬水，這一嘆包含擔憂，不舍.這一嘆也許只是簡單父愛，但他必須離開，去感悟自己，去尋找自己的路。

　　這一路會痛.會傷.會悲。細雨籠罩白霧，小和尚獨自走在河畔，不覺緊了緊身上素衣，他看到兩條被打撈的鯉魚，他不忍心！他用身上所有的香火錢換回了鯉魚的自由，他很開心。這一日他救了一只毛有斑駁的小狗，他記得它總愛圍著自己打轉，它累了后，他抱著它繼續前行，它并不漂亮，它被別人丟棄，渾身有著斑駁的毛，也只有小和尚喜歡它，它發誓，它也只喜歡小和尚。那天月亮很亮，在破廟里，它依舊喜歡圍著小和尚打轉，小和尚對它說了很多，可它都不明白。它只喜歡圍著小和尚打轉，夜里破廟著起了很大的火，燒的比那月亮還亮，小和尚受傷了，他走不了，他咬著小和尚的素衣拼命向外拉去，它嘴里牙齒都裂開了血不斷滴落在小和尚素衣上，小和尚撫摸著它那斑駁的毛一次次將它推了出去，走吧，沒事的,它依舊沒有松口血流的更多了，它那弱小的身體一點點將小和尚拉著，向外更近一步，它嘴里早已沒有知覺，渾身都開始抽搐，它只知道要帶小和尚離開這里，身上斑駁的毛燒的咯吱作響.....它太累了，它只記得自己在小和尚的懷里，它很高興，想去舔一舔小和尚的手，卻張不開口，鮮血早已將它的嘴凝固在一起，它睡著了，只記的自己，喜歡圍在小和尚身邊打轉，一只并不漂亮，渾身有著斑駁的毛，只有小和尚喜歡它，它也只喜歡小和尚的一只小狗。他將它埋在溪水流過的地方，這里每晚都有螢火蟲飛舞，陪著它，照顧它，小和尚離開了，只有一滴淚滴在塵土中，匯入溪水中....遠去....。

　　五年后，他經歷了太多，悲.愁.歡.苦....當年的稚氣已消失有的只是清明，透徹。師傅已歸寂，他坐在師傅身邊，他哭了，他訴說了這五年的經歷，他也明白了，當初師傅告訴他，為世人去修佛。他站在師傅身前三拜。這一拜，百歲終養苦不見！這二拜，只為悟語佛門堂！這三拜，流離浮沉半生許…………。睜開眼，凄冷的月光撒滿了古舊的廟宇，起身手指劃過香火臺，灰塵布滿整個石臺，這一指劃過的也許是時光的印痕，那么就讓它封存在這山水間，因為佛本為塵！。

　　暮然回首

　　恰對初弦樂

　　酒對花彈曲

　　轉回初夢

　　還殘檀痕涴

　　長夏未已逝

　　秋落幾回初

　　奈何橋

　　留落

　　哀情怨

　　彼花清自潔

　　浮生三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