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手指散文

2024-10-17 散文

　　甲骨文

　　從一片甲骨上，我看到了絕望。

　　那是一種絕望的努力，絕望的心動。他心里有很多的話，而他的聲帶嘶啞。聲音抵達的半徑十分有限，必須借助靈魂的廣度伸縮。他把自己的靈魂搬出來，尋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只龜。他想讓龜把靈魂交給另外一些人。

　　龜怕把這些靈魂丟失。就只好把它們刻在背上。

　　這時，龜背就是一座殿堂，古老中國的殿堂。

　　書籍

　　一本書裝訂起來的時候，就意味著將一些時光的碎片串了起來。這根無形的線，時間的另一根軸承，將無數個歲月忘卻的驛站打撈起來，將多個時代串聯起來。

　　我常對一本古典線裝書充滿了暗戀：它平靜、樸素、坦然、深刻。若在一盞油燈下就更加聲味俱全，那時，我仿佛聞到了時間的香味。它從遙遠的年代走來，穿過我，又走向更遠的年代。

　　實際上，書籍就是照亮無數黑暗空間的燈。

　　鐘表

　　鐘表無疑是另一種捉住時間的利器。它用短短的指針，將時間削成碎片，并將它們分解成更小的微粒，交給每一個從它身邊經過的人。

　　然而，每一個從鐘表中接過時間的人，都無法完全擁有這些時間的微粒。他們充其量使部分微粒磨得更細，磨成灰。而大部分時間都爛在了他們的身體里，變成了一大堆生銹的暗釘，將收藏它們的容器一一毀掉。于是我們看到了腐朽的木頭、碎爛的瓷器、倒塌的房屋，和更多的墳墓。

　　但是人們依然對鐘表抱有幻想，希望它能放慢腳步，讓每一個走不動的人能慢慢趕上。可這樣的想法常常會歸于破滅，因為時間絕對不允許鐘表這樣偷懶，否則它會讓它下崗。

　　歷史的車輪飛快地行進在時間的隧道里，冥冥中，古老的手指彈奏著滄海桑田偉大而輝煌的律音。人類歷史的長河中，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過彈指一揮間。然而，榮辱悲歡、愛恨情仇都將被時間銘記。正因為這樣，不必愁歷史上沒有我們的痕跡，只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努力。做人應該認認真真，腳踏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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