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夕陽中的散文詩

2024-08-17 散文

　　最美不過夕陽紅。——題記

　　直至現在，我還堅定地認為奶奶家是最熱鬧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無論秋冬春夏，無論黑天白晝，奶奶那幾十平米的小屋中總能充滿老人的談笑聲。

　　東家爺爺、西家大娘聚在一起，談談養生秘訣，聊聊兒女的發展，天南地北地侃一通，便能消磨大半天的時光。直到家家戶戶飄出菜香，老人們才相約再見，各自回家為兒孫們準備餐飯。

　　春去春來，老人們的生活平平淡淡，近乎一成不變。挨家挨戶地串門，再趕回自家做飯，幾乎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然而就是這樣周而復始的生活，才有那樣的清淡與閑適，眾人口中說的“清福”的美妙，也不過如此。

　　有時家里沒有那么多人，就只聽見奶奶的嘮叨了。一會兒問爺爺“吃藥了沒有？”一會兒又讓爺爺問“小靜什么時候回來”，而爺爺卻往往只答一兩句，便照奶奶的意思去做。

　　在家中，奶奶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而爺爺卻總是沉默不語。后來才知道，爺爺有腎病，每周都要做兩次透析，全靠奶奶這么多年的照顧。

　　奶奶大半輩子操慣了心，到了老年，總算能撂下的擔子，卻再也放不下來了。

　　似乎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感受到奶奶家那種不尋常的溫馨。每天忙忙碌碌，似乎只有親力親為才能體驗到生活的充實。而爺爺受了大半輩子的照顧，卻絲毫沒有少爺的姿態，和和順順，對奶奶的嘮叨從不反駁，時常收拾收拾東西，盡可能地幫奶奶做些什么。

　　于是，老兩口的關愛便被爺爺奶奶沏在了茶中，倒在了藥里，曬在了被子上，嵌入生活的每件瑣事之中。

　　溫馨也每天在湯的熱氣中升騰，在衣服的溫暖中藏匿，在柴米油鹽的協調中，隨著香氣彌漫在這間幾十平米的小屋中。

　　老人的生活只是這樣，簡單而平淡。平淡中蘊著清閑，蘊著溫暖，蘊著濃濃的卻不外顯的愛，正如平靜的夕陽，徐徐地綻放著暖洋洋的余暉，含蓄卻也包含著無限的關愛，紅紅地，暖暖地。

　　——美，在夕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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