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在路上散文

2024-10-07 散文

　　春光明媚，大家相約去看風景。風景是自然的巧奪天成、也是神斧鬼工，是自然的花草、也是星月，是山川、也是曠野，是林木森森、也是流水潺潺，是古今繁華地、也是遠近蒼涼心。風景在路上，我們走馬觀花；風景在遠處，我們極盡望眼。風景里，我們也成了風景。

　　風景在路上。去看風景，我們往往會有一個目的地和一個目的。實際上，在通往目的地的路上，我們已經擁有了一種向往的心情，是愉悅、小激動，陽光、和風、道路、路旁的樹木以及一閃而過的絢爛亦或單調，都變得值得去感受、去記憶，然后去忘記，這其實也是風景了。目的地，我們放慢腳步，置身風光地，或登攀或緩行，風景依然在路上。欣賞景點，之后我們離開，風景成了過往，風景又在路上了，也留在了記憶的心路上。

　　有時候，路上的風景也會成了行程中的重頭戲，不可泯滅。記得有一年秋天，去嶂石巖登山，那時候還沒有現在新修的這條大路，需要走十八盤盤山道和經過蝎子溝的。車行在十八盤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著，開車的人全神貫注，導航上顯示著比九曲回腸還要曲折的指示線路。當然后來又經歷過類似的行程多次，見怪不怪了，但依然提心吊膽，因為稍不留神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步步驚心，曲折到頂，同行的人成了患難與共的人，多年之后記憶猶新，比之對風景的記憶毫不遜色。蝎子溝是尚名不見經傳的地方，一進入卻被它繁茂的植被、尤其是絢爛的紅葉所吸，以至于我們不得不停下來盡覽其美，而之后的景區(qū)嶂石巖雖是名勝，也不能超越它的魅處。誠然，蝎子溝也是國家自然保護的森林公園，對于我們的行程來說，它就是路上的風景。還有一次，那是春天，相約去某個山里去。人間四月天，自然是處處繁華似錦的，桃紅梨白，一樹樹的梧桐花（也稱鳳凰花）也為道路、村莊披上了盛妝。經過一個村莊后田間的路變得狹窄坎坷，車速放慢，路旁的景色歷歷在眼，我發(fā)現田間一大片黃色的花朵，煞是好看，就建議停下車來觀賞。這是一處閑置的不平整的地塊，偶爾栽種著幾株尚是樹苗的果樹，土地上生長著一種鋸齒樣葉子的草，鋪展在地面上，油綠綠的，很是旺盛，中心長出一根或兩根半尺長的花徑，開著一朵朵格桑花大小的黃色花朵，嬌嫩鮮艷，惹人憐愛。這種自然生長的草，長滿了這片土地，這一帶的曠野便鋪滿了黃色的花朵，微風吹過，搖曳生姿，花香清逸。在這鋪滿鮮花的放散著花香與泥土芬芳的地方坐下來，心里充滿了怡悅歡喜，心也開放成這簡單且充滿美好的小花朵，任童年的記憶再次走進生命，也想伴著這微風舞動。這曠野的繁花，是路上的風景，也開在了記憶的回首處。

　　風景在路上，人生也莫不如此。人生短暫，是一次單程的旅行。童年，我們有著懵懂的向往；長大后我們?yōu)榱死硐氩粩嗯Α；蛘邽榱耸聵I(yè)的成就，或者為了生活質量的提升。不管最終是否到達了理想的高度，其中的經歷也是生命的價值所在。因為努力的過程，你增長了才干和經驗，提升了生命的境界。倘若因了理想而損傷了生命本身，即使你達到了你所要求的，但風景已不再是風景了。譬如為了名利，損害了健康，獲得的虛名、金錢對于你便毫無價值了。有一個電視娛樂節(jié)目，叫“寶貝向前沖”：內容是學會了爬行的萌寶在規(guī)定時間內從起點爬到終點，爬到了算成功，獲得獎品。不成功，得到懲罰，其爹被推落水，坑爹成功。寶貝爬的過程中有各種誘惑玩具，只有不被玩具誘惑，不管路途上有什么一直向前才能成功。節(jié)目中寶寶們看到自己喜愛的玩具，往往不管外界如潮的呼聲自顧探索玩耍，而其父母包括主持人都心急如焚、使盡渾身解數，結果卻是枉然。每當此時，我心便很安然，因為這是天性使然。好比她或他以后的人生路上，如果對一路的風景無動于衷，只一味沿了別人設計的路線走下去，在別人的叫好聲里卻磨滅了天性，即使完成了世人包括父母的心愿，卻失了自我生命的意義和光華。所以節(jié)目中對偶然成功的萌寶，所得到的獎勵和驚喜的稱贊我不以為然，甚至想到如果這就是他或她的人生，那將是一種無奈的悲哀。所幸，節(jié)目中大部分的萌寶，都會去探索爬行路上的玩具，即以自我的意識探索這個世界，感受自我人生路上的精彩。這樣的道理，不知道這時候主持人和父母的小失望里會不會意識到。

　　在人生的路上，我們不得不一路向前。一路走來，一路風景，經歷就是生命本身的價值所在。沒有什么獲得是需要損害生命本身的意義來換取的，本末倒置的人生痛苦多于快樂，不是生命的本真。風景在路上，生命在路上，我們不要為一時的得失成敗所左右，盡享一路風景，一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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