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一夢愛人遠散文

2024-11-25 散文

　　花折傘靜靜倚在墻角，滴滴答答淌著殘留的雨珠，心，被慢慢浸潤。就在這樣薄暮輕煙的雨天里，偷偷想你。

　　愛，你能聽到嗎？

　　我知道，你是一早就懂了我的，所以才會有相識的機緣。心靈的默契，骨子里的相通，毫無顧及的信賴，無需話語便懂得彼此。像霧凇，美得透明、美得不可思議、美得讓人心疼。

　　你說，我讓你那么驚奇，如一只風鈴，響醒了你沉睡的心，吹來清新凈朗的春氣息。你沒料到會喜歡了我。

　　請原諒我沒有對你一見鐘情。只覺的如微風拂面，吹去郁積在心頭多日的陰霾，一切都那么自然。和你聊天，仿佛想把悶在心里十幾年的話都要說出來。無條件的信任來自天然的和諧。如清泉潤過心房，甜甜的，朗朗的，寧靜、空明。從未有過的愉悅溢出心窩，飛到嘴角。

　　她們說，我很美。

　　喜歡你在與我有點距離的地方坐著，偷偷看我，直到呆呆地含情脈脈地傻掉。

　　喜歡被你不由分說地抱起來。哪一個女孩兒沒做過這樣的夢呢？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身后傳來飛馳駿馬的嘶鳴聲，不覺間，身體騰入云端，被俊悍的王子攔腰抱起、掠上馬背，從此，天涯海角一任有情人瀟瀟灑灑。

　　喜歡看你忽然害羞的樣子，像個大孩子，頭微低，眼瞼下垂，臉紅紅的，可愛至極。

　　我甘心不再做天使，我愿意墜入凡間，因為凡間有你。

　　因為你

　　當我佇立在鮮花初綻的花園

　　春天的芬芳

　　使我痛楚

　　春天，應該是兩個人的春天。

　　風和日麗，坐在自行車橫梁上，頭偎在你懷里，長發飄起，拂著你的下巴。你蹬著自行車，笑著叫我小壞蛋，嗔怪我又惹你癢。我咯咯的笑撒了一地，驚起路人詫異的目光，旋又會心的微笑。在林陰大道上盡情徜徉，讓他們羨慕吧！路人，我的幸福愿意與你分享。郊外，楊柳青青，吐嫩鑲翠，解凍的河流，清冽純凈，沒有一絲雜質，如我們最純美的愛情，散著清芬。靜靜佇立河邊，不驚醒流水纏綿的往事。脈脈對視，演繹童話里才有的地老天荒。

　　夏季呢？

　　接天蓮葉碧，映日荷花紅。泛舟湖上，悠悠水韻，清清荷香。你要摘那朵含苞的粉荷插在我發間。瞪著眼，我薄怒微露。你笑：“逗你呢！知道你愛，不會傷害她的。”我哼哼地生氣，你哈哈大笑，連荷花姑娘也顫顫巍巍起來。躺在舟底，你一句我一句，編織荷花仙子的神話，把自己也編進去，完完美美的樣子。那一葉小舟，似載不動這滿滿的幸福。累了，于樹陰下、藤椅上，沏一盞鐵觀音，裊裊清香直沁心脾。在幽幽涼涼里，沉醉。

　　秋雨飄起來了，細細的、密密的，絲絲縷縷，像最輕的夢，如最綿的愁。

　　同撐一把油紙傘，飄蕩在雨中悠悠的錢塘岸。你看著我的眼睛，說，那么清澈，清澈中蘊著憂郁。太息的目光，凝結了丁香的惆悵。為撫平我久長的憂傷，你愿用去一生的時光。依在你懷里，回望岸邊擱淺的小船，遙遠如昔；靜靜的小河灣，在雨里定格成歷史照片；斷橋上撐不開的雨傘，訴說著白娘子鮮為人知的幽怨……在美麗的哀傷里，淚成行……你緩緩吻去我臉上的淚水，默默無語。在無邊的哀愁里，心靠的愈近。只有你，只有此刻是真實的。緊緊相擁，傘落……不知何時，月亮已升上柳梢。湖，靜美如處子，攜手夜游，不負，秋月明。

　　大雪紛飛。

　　暖暖的火爐生起來了。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空中迷漫的是純美舒緩的輕音樂。我看見，花，在靜靜抽蕊。梅，正鮮。我說，就這樣慢慢變老吧，老得連臉上的皺紋都生的一樣。你笑，那不成老妖怪了。我望著天花板，老妖怪好，就不用想……對了，那時，你會不會嫌我丑？你轉身將我擁在懷里，喃喃著，傻孩子，把我的頭發弄亂。

　　我會努力變成一個小女人。我們一起去市場買菜，然后做飯，看著你津津有味地吃光，那將是我莫大的安慰。每天記得給你沏一杯清茶，掃去你工作留下的漫漫塵埃……

　　接著，又是一個春……

　　愛，你說故事就這么走，好么？

　　你又在看著我笑了。我只知道你在笑，臉，卻虛無縹緲。

　　愛……

　　睜開眼睛，腮，皺皺的，發緊。枕巾，潮潮的。

　　從一個夢里醒到另一個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