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如秋-散文隨筆

2024-07-27 散文

　　（一）

　　我推開”吱嘎”作響的斑駁木門，門內還是那樣的和諧美好。滿院的藤蔓中夾雜著金黃的小花，靜默地，安詳地布于圍墻上，就如同她一樣----永遠安詳的笑。

　　她回過頭來，還是那樣的笑著，溫和的看向我。然，風雨突變，秋風蕭瑟，滿院蕭條，藤蔓枯死，再也不見花兒昔日的欣欣向榮，我惶恐不安地看向她，內心暗嘆：還好，她還在，她還是那樣笑著。

　　我猛然地睜開雙眼，原來是夢。我用手擦拭這額頭滲出的冷汗，淡雅的清香從窗外飄來，我才知道，又已春至。心頭默知；在這變遷的歲月中，何嘗不是遵循著“病樹前頭萬木春”的客觀規律呢！抑或不變的，大抵只有她那不改的了，我想，我該去看看了，也應有這必要去看看了。二

　　（二）

　　匆匆開始，匆匆告別。時空變換，歲月流轉，人生的公式在一步步成長中不斷地被刪改、增添，直至重新定義。如春而來，如秋而去。就像是一些人，一些事，在心的某個角落珍藏，珍藏在屬于新房的春天里。

　　（三）

　　我與她相識，是自我出生那刻便有的事。他是我外婆的舊友，更是摯友，除此外，還是一位值得人尊重的人民教師。

　　我至小就愛跑去她的院里玩，尤其是春天，看那布滿墻院的金色小花，看她安詳的笑，學著運用不同的的手法描繪花的美，聽她興致濃時，高聲朗讀”高舉盛到杯緣的春醪暢飲"這樣美的詩句。看得出，她是由衷的愛“春”的。

　　春季的夜空，雖無夏夜那般熱鬧璀璨，卻也不失恬靜文雅。我安靜的躺在她懷里，默默數著星星，微笑聽她朗誦關于“春”的詩句，呤哦鼻音與喉音。有時也會在這樣的夜空里望著星星問她，人死后都會變成星星？她每每聽到，都會失聲笑著打趣我：“當然啊！等我變成星星后，你可就見不著我咯！”于是，我便會紅著眼，淚水在眼眶打著轉兒地看著她，她便會被我的天真逗得合不攏嘴的咯咯直笑，看著她那笑，我也便“轉悲為喜”的傻笑了。那時我們在春季最為爽朗的笑聲。

　　她做的菜是一流的好。每每從她家回來，都是腆著肚兒的。漸漸的。我也竟學會了做菜！她用干瘦的手掌握住我的小手，教我打雞蛋，調蛋清，炒各式簡單的菜··· ···而我時常頑皮的將肉末，菜汁抹在她臉上，之后得意的哈哈大笑。

　　每個春天，我必去她家。只有那時她才有閑暇教我練字。她知道我是喜愛練字的，所以在教我時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我們還會一起品茶、下棋、打羽毛球··· ···

　　（四）

　　我們一起的時光也就如春那樣，不張揚，卻永遠充滿活力。然，春總是會過渡到秋，一個蕭條的季節。就在去年秋季，她突然病了，之后的日子都是在輪椅上渡過的，但那安詳的笑卻從未消逝于她臉上，這也是我所欣慰的。至此，我出入她家更加頻繁，但終究留不住時間，她還是在那個秋季走了。走時，握緊我的手，還是那樣笑著··· ···

　　就此，突然。就此逝去。

　　（五）

　　那些乘風的幸福一樣若春醪，歷久彌香，讓我永生向往，懷念至今。

　　在她那里，我的到了安定與美好；得到了力量和熱量；得到了從容微笑；得到了生命的可貴。

　　我想，我還是有這個必要來看看。推開夢的，推開那扇門的，“吱嘎”----如春，如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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