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也不太記得在哪里看到過一段話。大概意思是說，人們提到《紅樓夢》，大多把它捧揚的無所不至，但在他看來，覺得《紅》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太過陰柔，滿是脂粉氣，太不夠“爺們兒”。衍伸開來，一個不懂陽剛的文統(tǒng)，民族是很可遺憾，很可令人擔(dān)心的。大約吧，也就是這種意思。
在當(dāng)時，我也覺得那位說話人說的也很有道理，自己也很被“震”了一下。多年過去，回頭再想起這一節(jié)，又生發(fā)了些別的念頭。也許是和了太極的某些理論，“陰極陽生”等互化互濟(jì)的說法。
現(xiàn)在覺得，《紅樓夢》也還是一本很“爺們”的書。
首先，寫書人就是男性。
關(guān)于曹雪芹的考證也是多費了工夫和口舌的，但只一點好像并無異議。曹就是一“純爺們”。人們想到曹雪芹，往往也許會聯(lián)想到賈寶玉，認(rèn)為他也長的如“春花秋月”一般，混到女兒堆里認(rèn)不出來。還要去母親懷里扭屁股糖似的弄嬌。但有人考出曹的形象是矮胖發(fā)黑。并沒有半點女兒態(tài)。
一位戲曲界的前輩，她本身是女人，可最善于扮剛烈男角。有專業(yè)評價說，這位老師演的男人，比真男人還男人。當(dāng)然，反之亦是這樣。四大名旦都是男人扮的。他們一上臺，臺下的男人女人就發(fā)了瘋呆般的又叫又鬧，還要哭喊著往臺下扔?xùn)|西，當(dāng)然是簪環(huán)珠寶類。據(jù)魯迅說，男人扮女人有兩樣好處，可以討臺下觀眾都愛看。女人看的是“男人扮”，男人看的是“扮女人”。魯迅翁有他的更博大精妙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但我更相信那信戲曲女前輩的說法。她說：我為什么扮男角更得人心？因為我以一個女性的視角來欣賞男性，把最具吸引女性的那些男性特點融到自己的表演中。所以我扮的這個男人比真正的男人還要更完美些。
從這兒，也我們也可以知道，《紅樓夢》寫了許多成功的女子，比現(xiàn)實中女人還要完美多的女人。只是因為是一個懂得欣賞女性美的男人在寫。
多認(rèn)為書的后四十回是高鄂續(xù)寫的。總給人的感覺后部分的脂粉氣薄了許多，那些女子的也少了些女人氣。我們也可以這樣說，高不如曹更“爺們兒”。
其次，愛看《紅樓夢》的，批解《紅》的，也多是男子。
《紅》最成功的地方之一，就是給人們展顯了一些女兒形象。為之心傾神慕的多是些男子，這也很符合生理及心理的特點。說的難聽些，不管是“紅樓”還是“青樓”，樓下趨騖多是男子。當(dāng)年有諺“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枉然。是誰在談《紅》，是些要“讀盡詩書”的人啊。誰在本在讀詩書？不是那些閨閣內(nèi)，調(diào)脂抹粉的小女子哦。
說到更具體些，我覺得，男人喜歡看《紅》，也不過意想所愛的女子，最好如林妹妹般玲瓏剔透，漂亮聰明，還要嬌弱可憐，來滿足大男人的威風(fēng)虛榮；要如寶姐姐般賢德體貼，好看又實惠，做好男人的好內(nèi)助；最好還要如湘云樣的，有些天真嬌憨，也該有鳳姐樣的潑辣風(fēng)流。還有其他那些，也都有可愛之處……也是作者的本領(lǐng)了，誰讀書都似過上一把賈寶玉的癮。
聽到一些紅學(xué)家們，在評判《紅》時，說王熙鳳，說探春，說晴雯、司棋，甚至說起弱不禁風(fēng)的林妹妹。她們倒好似特意看重她們身上的丈夫氣。認(rèn)為她們“巾幗不讓須眉”。家事也如國事，大觀園也如沙場。如此看來，紅樓中人，大多算是“姽婳將軍”。
若非要湊一段說法，也拉雜兩句，本書的憂憤深廣處，不是小女子情懷所能的。細(xì)看處，有“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氣度。筆者斗膽這樣一說，是不是便惹了“小女人”們的怨責(zé)？其實也大可不必。天地陰陽，男女各分。這是常道。前一陣，有朋友就極感喟的總結(jié)：才知道，還是做“小女人兒”幸福。是吧，做女人有什么不好？外面男人鬧世界，鼻青臉腫的，還不往往是為些女人？你需要做的，不過把握自己心儀男子就是了。如何把握？《紅樓夢》是本不錯的參考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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