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何無忌傳》原文及翻譯

2024-02-29 好文

　　晉書

　　原文：

　　何無忌，東海郯人也。州辟從事，轉(zhuǎn)大學(xué)博士。會稽世子元顯子彥章封東海王，以無忌為國中尉，及桓玄害彥章于市，無忌入市慟哭而出，時人義之。及玄篡位，無忌與玄吏部侍郎曹靖之有舊，請蒞小縣。靖之白玄，玄不許，無忌乃還京口，初，劉裕與無忌素相親結(jié)，至是，因密共圖玄。劉毅家在京口，與無忌素善，言及興復(fù)之事，無忌曰：“桓氏強盛，其可圖乎？”毅曰：“天下自有強弱，雖強易弱，正患事主難得耳!”無忌曰：“天下草澤之中非無英雄也。”毅曰：“所見唯有劉下邳。”無忌笑而不答還以告裕因共要毅與相推結(jié)遂共舉義兵襲京口桓玄聞裕等及無忌之起兵甚懼。

　　及玄敗走，武陵王遵承制以無忌為輔國將軍，南追桓玄，與振武將軍劉道規(guī)俱受冠軍將軍劉毅節(jié)度。玄留其龍驤將軍何澹之等守湓口。無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軍來戰(zhàn)。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無忌曰：“賊帥必不居此，欲詐我耳，宜亟攻之。”眾咸曰：“澹之不在其中，其徒得之無益。”無忌謂道規(guī)曰：“今眾事不敵，戰(zhàn)無全勝。澹之雖不居此舫，取則易獲，因縱兵騰之，可以一鼓而敗也。”道規(guī)從之，遂獲賊舫，因傳呼日：“已得何澹之矣!”賊中驚擾，無忌之眾亦謂為然。

　　道規(guī)乘勝徑進，無忌又鼓噪赴之，澹之遂潰。盧循遣別帥徐道覆順流而下，舟艦皆重樓。無忌將率眾距之，長史鄧潛之諫曰：“蓄力伺其疲老，然后擊之。”無忌不從，還以舟師距之。既及，賊令強弩數(shù)百登西岸小山以邀射之，俄而西風(fēng)暴急，無忌所乘小艦被飄東岸，賊乘風(fēng)以大艦逼之，眾還奔敗。賊眾云集，登艦者數(shù)十人。無忌辭色無撓，遂握節(jié)死之。贈侍中、司空。謚曰忠肅。（選自《晉書。何無忌傳》）

　　譯文：

　　何無忌，是東海剡人。州征任為從事，轉(zhuǎn)任太學(xué)博士。會稽王太子司馬元顯之子司馬彥章封為東海王，任何無忌為國中尉軍。到桓玄在鬧市殺害可馬彥章時，何無忌進入鬧市中放聲痛哭后才離去，當對人都認為他這樣做是非常講道義的。到桓玄篡位后，何無忌與桓玄的吏部郎曹靖之有舊交，請求治理一個小縣。曹靖之告訴桓玄，但玄不同意，何無忌就回京口。當初，劉裕與何無忌素來親近交結(jié)。到此時，于是密謀其一同對付桓玄。劉毅家在京口，與何無忌素來友善，談到復(fù)興之事，何無忌說：“桓氏強盛，能對付得了嗎？”劉毅說：“天下本來有強有弱，雖然強也容易削弱，只擔心難找到帶頭的人!”何無忌說：“天下草野之中并不是沒有英雄。”劉毅說：“我見過的只有劉下邳。”何無忌笑著不答話。回去后把這件事告訴劉裕，于是一起邀劉毅，與他推誠結(jié)交，就共同起兵襲擊京口。桓玄聽說劉裕等人和何無忌共同起兵，很害怕。

　　到桓玄敗逃時，武陵王司馬遵秉承皇帝的意旨行事，任何無忌為輔國將軍，讓他向南追擊桓玄，與振武將軍劉道規(guī)一起接受冠軍將軍劉毅的節(jié)度。桓玄留下他的龍渠將軍何澹之等人駐守湓口。何無忌等人在桑落洲扎營，何澹之等人率軍來挑戰(zhàn)。何澹之平常乘坐的戰(zhàn)船旌旗很整齊，何無忌說：“賊軍主帥必定不在這船上，想要欺騙我們，宜急攻他。”眾人都說：“何澹之不在船中，他手下的人俘獲了也沒什么用處。”何無忌對劉道規(guī)說：“現(xiàn)在兩軍人數(shù)不相當，打起來不可能獲得全勝。何澹之雖然不在這艘船上，進攻就容易獲取，再乘勢縱兵攻擊，可以一鼓作氣擊敗敵軍。”劉道規(guī)聽從了。于是擒獲了敵船，就傳呼道：“已經(jīng)抓住何澹之了!”賊軍驚恐擾動，何無忌的部下也以為是真的。

　　劉道規(guī)乘勝直進，何無忌又鼓噪攻擊，何澹之就潰敗了。盧循派偏軍統(tǒng)帥徐道覆順流而下，都是高大的艦船。何無忌將要率眾抵御，長史鄧潛之勸諫說：“積蓄力量等待他們疲憊喪失斗志，然后再攻擊他們。”何無忌不聽，就率水軍拒敵。開戰(zhàn)后，賊軍派幾百強弩手登上西岸小山攔射，不久后刮起猛烈的西風(fēng)，何無忌乘坐的小艦被吹到東岸。賊軍乘風(fēng)用大艦逼近，軍隊就敗逃了。賊軍云集，有幾十個人登上艦船。何無忌不屈不撓，于是握節(jié)而死。追贈侍中、司空，謚號叫忠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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