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它可以永遠延續下去
也可以短的
像一個季節
一朵花的開放與凋謝
短到某個日期，日期里的某個瞬間。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它可以緘默，土地一樣緘默
用緘默回答一個個緘默的夜晚
用緘默回答一個個緘默的白晝
它不會說話也不會唱歌
一切都不會。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它諦聽腳步聲，猶如諦聽到情人的心跳。
風的腳步聲，雨的腳步聲，草的腳步聲
伙伴的腳步聲，光浴的`腳步聲
急促與遲緩，熟悉與陌生的腳步聲。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有時它同草叢說話，同樹木說話
同莊稼和流水說話
同一個兒童，一個成人，一個老人說話
淺顯易懂又高深莫測的話。
它還會和土地說話，和村莊說話
和日月星辰，風風雨雨說話。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在身旁又在千里之外
在記憶里流連，又在夢中出入。
有時它悄悄為我唱歌，它會唱歌
就像我的情人，親人為我唱歌
感動的我熱淚盈眶，夜不能眠。
我又知道歌聲里有風雨晦明
月圓月缺，悲歡離合。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對我格外友好，情有獨鐘。
我們默默無語，悄悄講話
或輕輕唱歌。
歌聲匯合了風雨
太陽，星星滑過天庭的光芒；
歌聲匯入了死亡與成長
莊稼與樹木絢麗的光芒
嬰兒降生與老人故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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