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焦土
幾千年，幾千年，歲月是利刃
削石成泥
原始部落，天空，銀河
星漢燦爛
在中國遠古的時代
在衣不蔽體的時代
我們的祖先刀耕火種
清晨披著氈衣出門
黃昏時分，男人們打獵歸來
在婦女的衣袂上
擦去汗水
尋找家，尋找歸屬
遺書還未流行起來
祖先們刻契記事
結繩量度規格
石頭，或者獸骨便拿來當為記錄的媒介
東奔西走
那時，每一個部落都是游牧民族
從原始森林走過
踏著青山綠水
晚上便歇息在豹子，或者老虎的家里
腥風血雨
領地的爭奪
人與禽獸之間一定要分出勝負
重建家園，在一個個人的犧牲后
半夜里，風雷陣陣
今夜，閃電會在哪一個部落的領地轟鳴
斬斷千年古樹的'樹干，樹杈，直到將古樹連根拔起
又或者劈向哪一個奔跑的人？
對這一切還沒有準備的是哪一個我們的祖先？
在中國這塊大地上
原始部落的聲響
在西北的河西走廊呼嘯
北京元謀，周口店
我們的祖先留下足跡和轟鳴
青藏雪域高原
先驅者們翻山越嶺
交通工具是雙手雙腳
用爬行
在海拔上千米的雪山開疆擴土
在貧瘠的土地里掙扎著生活，播種
以此為生的生活
野牛，老馬，或者老虎獵豹
便成為充饑的食量
群山回響，圖騰是狼，然后再爬山涉水
走過歷史的塵埃
在遠古，我們的祖先生活在這一片焦土上
在遠古的大地
我們的祖先首先考慮饑餓的問題
沒有精神食量
二：一只鳥
生在土地里
死在土地里
是那一只鳥，蠶食著土地里的食量
柑橘地啊，水田，麥束
清早起床出門的農民
挑糞，或者背起日出
在土地里，抓，爬，彎
這一類動作，農民辛勤的汗水也留在土地里
我的母親，父親
我的祖先
你的母親，你的父親
你的祖先
中國大地上所有辛勤勞作的農民
我們是那一只鳥
他們也是那一只鳥
生時向大地索取
幾斗米，幾棵菜
用作生活，充饑的食糧
死去，青冢
在土地腐爛，化作化學元素
肥沃的土地
特別是在孤墳里的土地
生在土地里
死在土地里
三：墟
每一種天時地利都并非可以安排
思考著未來的生活
一只杯子盛著一個一個王
空念，俯仰間是一命嗚呼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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