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先聊一聊今年的秋季
自從桂花和冷月在雨水里反復洗過
底片上的葳蕤與雁鳴清淡了許多
越來越不懂得抒情
像極了對面這張失寵的臉皮
再也沒有漫過蝴蝶、小橋流水的精致
偶爾的豪邁，大寫意里，粗糙斷壁，扯著瀑布
一定把濃墨當成了花青
適合祭祀故國、祖宗、遠秋
歲月另一端的自己。卷在一張張草紙內
世界浮起時，我仍
留在原地
給野雞、大雁喂食
最后一粒谷物
雪花分割天空時，它們入水成蛤
尋找下一抹醉臥水底的陽光
秋天躲進枯井，或
哪一枚蟲眼，我已不得而知
一場雨，偶爾的幾絲。天，欲哭無淚的樣子
水結冰、地始凍，孟冬追得急。此刻，只有小陽春
躺在南方的溫柔里
喘著嬌氣
勇敢的人都奔上山頂
脫去夾衣，用刀鋒上雪亮的號子
拍打胸脯，習練冬氣。我只是個懦夫
收拾好秋藏，寬衣、上炕，陪一盞古燈
失眠
2016.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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