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葉紛飛散文

2021-04-27 散文

　　秋雨后的清晨，清冷寒涼。十月過半，氣溫雖遜色于冬季的冷風似刀，卻因穿的不是太厚，也讓身體感到了寒意的侵擾。

　　街道兩邊的銀杏樹，有的葉子黃了，有的還頑強的秀著綠色，顏色參差不齊。那些完全黃的樹葉透著灑脫從容，金燦燦的像長高的麥田。在藍天的映襯下，它們舞動一片片扇形的小葉，仿佛是在醉風搖扇，快樂逍遙。一串串密匝匝的葉子，在一陣微風的邀約下，有的先行告退，離開了它們曾經發芽、展葉、蓬勃生長的樹。從枝杈上掙脫，在空中翻轉、回旋、飄舞，最后跌落到地面，完成一次生命的輪回。

　　它們面容嬌好，色澤鮮艷，靜靜地躺在地上。拾起一片，讓人憐惜它們的美麗。看著一地落葉，心情莫名的惆悵。那些散落在地面上黃的、半黃的、綠的樹葉疊加擁擠在一起，有的被行人踩踏，有的被風掀起吹到另一個角落抑或是路面。汽車駛過，被碾壓成傷，旋即又被風帶到另一個污濁的地方。

　　清潔工開始打掃路面了，那些枯萎的樹葉被掃至一堆和垃圾一起運走或者被焚燒。長在城市里的樹，生長在繁華的街道兩邊，葉子綠的時候是觀賞的景，凋零的時候命運大概都是如此吧？

　　每到秋季，望著層林盡染，色彩斑斕的群山，就由衷地感嘆自然的天工造物之美。走進山林，探幽覽景，為每一棵樹的茁壯生長狀態而感動。它們由著天性，無拘無束的生長著枝丫，向著陽光，向著適合自己的土壤扎根衍生。這里沒有高大與渺小的等級差別，沒有高貴與卑微的鄙視偏見，它們交錯和諧的生長著。經受自然暴風驟雨的洗禮，陽光雨露的滋潤，在不同的季節里絢爛自身濃郁的色彩。那熱烈的紅、俏麗的黃、華貴的紫、松針的綠，都讓葉子們在這個秋季盛裝出席。也許是在一個暖陽風輕的朗日，也許是在露寒霜重的夜晚，也許是在蕭瑟的秋雨中，葉子告別了曾經棲身生長的樹，飄落于塵，魂歸泥土。

　　我喜歡山林中葉子們的自然歸屬。它們自由的生長，享受生命的'蓬勃空間。不會被人為地強迫修枝剪葉，按人類的意愿生長形狀。到了秋季，它們落葉歸根，厚厚的堆積在一起，等待自然的腐朽與消亡。那是最原始的生態，自生自滅，不會被漠視踐踏，不會被當成垃圾廢物而令人厭煩。而是化為養料肥沃土質，在自然環境中有尊嚴的匿跡。

　　每一片葉子都是有生命價值的。它們吸收大氣中的塵埃廢氣，制造清新的氧氣，凈化空氣，改善環境。春天給我們帶來滿目希望的綠，夏天為人們遮擋炎炎烈日，秋天絢爛最后的華美而悄然歸塵。看著那些雖然凋零卻依然漂亮的落葉，會有多少人還想起當初它的奉獻與美麗？

　　四季輪回，新老交替，有生就有死，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生亦歡欣，死又何懼？面對歸宿，我更羨慕那些城市以外樹的落葉。它們充滿希望的來，從容淡定的走，隨遇而冢。秋至葉落，也許它們并不憂傷，因為它們熱情、充實、豐富的活過，只是現在累了、倦了，需要休息，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里，所以才能在空中舞出最后優美的弧線，翩然而下。

　　秋天是厚重的季節，傷感的季節，有收獲也有失落。看著那些飄零的落葉，就想到了人。人在垂暮之年，也是這番無奈落寞嗎？人生之秋又收獲幾許？如果收獲了人生真情，事業的成就，家庭的和順，此生也就無憾了。可人心是得隴望蜀，哪能盡如人意。如若沒有讓自己心安的理由，令秋豈不惹人煩憂？

　　我無法感知一枚葉子的思想，卻知曉人類的情感。到了人生的秋季，傷感懷舊就常常繞懷。是懷念遠逝的青春嗎？或是擔心還有多少歲月可供耕耘？還是為那些感動過心靈的經年？

　　年年秋葉歸舊土，歲歲年華展新姿。面對過往秋葉紛飛的季節，心境也是不盡相同。年輕時看落葉覺得那是一種美，更多的時候是麻木的漠視，現在看卻是一種離殤。是年齡影響心態，還是易多愁善感了？

　　我，一個淺顯之人，能參透世間多少呢？是否庸人自擾，徒增感喟？觸景感懷，在這個秋季，葉子，我以這樣的心情懷念你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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