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我突然被驚醒，茫然四顧，我找不到那讓我醒來的'東西，我翻了一下一身，試圖再度沉入那黑甜之鄉。
可是分明有一種聲音！
它從哪兒傳來？很輕也很固執。我側起耳朵，它馬上微弱了下去。這時我看見窗外，水珠在電線上滑行，腫脹，又互相追逐著落下。我想，也許是一只雨燕趁我睡熟時潛入了窗格。我走到窗前，外面什么也沒有。這時我聽到那聲音就在身后。門鎖著。我屏息站住，不敢回頭，仿佛一回頭就會給什么東西發現。現在那聲音在我門外停住，像一個巡夜人走到他鎖好的庫門前，聽一下里面有無異樣的響動。我不敢做聲，潛回床邊。黑暗膨一大著，雨越下越大。
遠處的一只喇叭，嘶啞地喊著口令，聲音空空的，十分荒涼。我總覺得有人站在過去里叫我。
那午夜的聲音還在繼續，平靜地，冷漠地，堅定地。它是什么？沒人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