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蛇梅記散文

2021-04-25 散文

　　吾觀盆景，不外奇丑，另覆樁漏。名品不一，常及松、柏、榆、榕、楊、楓、建茶、海棠、石榴……之類種種，無余大小，復無及樹齡。

　　與樁稱之為“景”，必當有其賞心悅目之處。遠觀有型，近賞有景。六臺三托一頂一立，亦或三彎九片一頂一層。大同小異，不復八派，精剪細扎，棕絲糾纏，春雨谷分，鐵絲綁嫁，子母相和，經久累月。

　　層層解析，無外屏風、垂風、垂枝、噼干、疙瘩、扭轉。復疊成型，疊立成影�；蛴锡垼蛟破�，或叢林，或山澗，復式蔥郁，單立蒼勁。

　　與花與景，吾皆喜愛，論閱歷，堪稱門外。談之盆景，笑漏大齒，完全不及垂髫少年。

　　吾之一友，年方一七，數次相聊，始知喜盆景如癡，與之相遇，言語必及盆景造型、特色、及韻味，每每思之，想來上天眷顧如此，此子此生定是因盆景而來，亦許，老天赦此生，挽救另類藝術之華麗，造福世間人類之媚力。

　　始知不詳某年某月，偶爾閑記，一日半夜，此子三更呼喚，電話告知：得一樹樁，奇丑無比，漏洞百出，是上佳盆景之素材，品種人類之罕有。睡意頓消，興趣盎然，笑問樹種之品名，答曰：雀梅！聞之雀梅亦稱雀舌，葉如舌芯，花如飛雀，因而聞名。心性捉狹，劣玩之心頓起。笑虐讓其做盆景一枚，期限三年。三彎三托云片游蛇，臥蟾伴立，金雀枝頭，復式三疊，小橋流水，叢林而立。馥郁綠云，遮蔭黃金。言后復睡，此言不復再記。

　　直至癸巳丙辰月初，此子領一重箱，滿面春風，笑顏如花，靜立吾之對面，猶如士兵靜待檢閱，亦或頑童侯恭褒獎。笑問：是否獲獎。答曰：比獎更獎，比帛更重。吾之疑惑，求其釋解。其躬身開箱，淡雅清香隨之散來，滿室馥郁，心清氣暢，彎眉清揚。

　　須臾，一大理石座架盆景靜立幾面，觀之愕然，三彎三托，派別中和，云層散力，零而不亂，恰到切點�；ㄩ_枝頭，金雀林立，新芽隱現，宛如蛇形。蛇尾，蛇身，蛇頭，靜賞無不栩栩如生。雀身昂首，游蛇盤干，小橋精致，軒榭華麗，樓臺默默，流水潺潺，靜賞猶如云水禪心。樓臺近旁，遠林深處，一蟾臥立，若隱若現。綠的樹，青的.石，流的水，紅的樓，黃的花，協調有致，巧奪自然，亦如工墨

　　喟然長惜，嘆此子才華驚世，盆景派系盡括其胸，取其優劣，自成一系；樹石結合巧妙，自然相得益彰；假山樹樁切點融合，宛然猶如巧奪天工；顏色配比渾然天成，又如宣墨匠心斧工。驚嘆，驚喜，為子奇才。

　　其曰：三年之約已滿，為其景賜名，以寄忘年之情。

　　吾嘆，為其真情而驚，曰：順其自然，名字自然而來，雀蛇何如？

　　答曰：既之梅樹一種，不要脫離本性�！叭干呙肺琛焙螛凡粸�？

　　始記三年之前，隨口而說，悠悠歲月，遺忘無痕，而子銘刻在心，用其心血，筑其杰作，以顯誠信，吾愧不如，僅以此文，記錄友情。名曰：《雀蛇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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