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門前的散文

2021-04-22 散文

　　在我能記憶時起就記得家門前有一顆高大的棗樹，每年在棗樹上結的棗子無計其數，到了青澀還沒成熟的時候，每天都有不少的孩子徘徊在棗樹的四周，眼望著高高的樹上，眼饞地瞧著粒粒青棗，只盼望有風時能掉下幾粒以便嘗食。

　　父親說棗樹是爺爺栽的，每年成熟時爺爺和父親就拿著很長的竹篙，站在棗樹下用力地敲打，那粒粒紅彤彤靚麗的棗子應聲而下，滿灣里的男女老少都來撿棗子，那情形盡是一片豐收的景象！

　　爺爺打累了，總是叉著腰看著人們嬉嘻哈哈地搶撿著棗子，眼里眉宇間露出的盡是幸福的快樂，這種奉獻的精神每年給爺爺都帶去不少的樂趣，總有一段時間，爺爺總是茶前飯后談笑著這一天的感想！我們每一次的收獲還真不少，于是一家人樂呵呵地帶回撿到的紅棗，圍坐在竹床的兩邊，一邊品嘗甜蜜的.棗子，一邊談笑風生地講著今天撿棗時的趣聞。

　　樹上的棗子雖然仔細地打過一次，但還是留下稀稀落落的少數紅棗，這一下又給那些膽大的孩子找到了樂趣！他們有用石頭用力去砸棗子的；有用力去搖大樹的；還有的偷偷地爬上樹枝去摘的……一時間給我家門前又帶來了許多憂慮！一來有不少石頭飛上了我家的瓦屋，一到下雨時就出現了房間漏水；二來小孩爬樹是一項相當危險的事，如果不小心掉下了后果就不堪設想……

　　該發生的終究難以避免。就在我十歲的那一年，一件意外發生了，我們灣子里的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在我家沒人時偷偷上樹摘棗子時竟意外地掉了下來，幸虧沒有出現命案，但也摔壞了手臂！這一下可嚇壞了我們全家，最終以賠償人家醫藥費而告終。我們全家上下大為不服，是他們自己找摔能怪我們嗎？為什么還要我家醫療？……但對方是個難纏的悍婦，她理直氣壯地滿灣里講理說：“如果他們沒有棗樹，我們的孩子會去爬樹嗎？不爬樹孩子能摔壞嗎？……”

　　還是爺爺首先答應賠償，他說：“錢是小事，人沒事就好！……”就這樣，一場風波總算平息。

　　過了幾天，我一覺醒來以后，發現屋前的棗樹失去了偉岸！吃早飯的時候才知道是父親砍的，原因是不能再為棗樹終日提心吊膽，砍了一了百了，免得日后再生禍端！

　　從此以后，我家的門前再也見不到風過雨后的搶棗壯景！看著留下凸凹不平的棗樹樹都，我心里酸酸的，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以后想吃棗子再也沒有那么簡便恰意了！……

　　時間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父親現在已變成了爺爺！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在老家的門前又長出了一顆高大的棗樹。多年沒有回家的我瞬間倍感親切，想起兒時搶棗的情景，我笑了，笑得哪么會心！

　　暑假的日子，正是紅棗成熟的季節，和小時候的情景大為不同，現在再也見不到小朋友眼望棗樹巴不得天天刮風的景色！看著紅棗被小鳥啄落地下，我撿起一粒擦了擦放入口中，還是那種甘甜，還是那種味道！只是少了當年的那種熱鬧氛圍，也少了在大樹腳下等待的小伙伴們！

　　自從開放以來，農村已大改了面貌，街頭巷尾處處可見都是琳瑯滿目的美食，人們早已脫離了多年的苦海，家家戶戶都過上了幸福勝意的日子！再也沒有小朋友去偷吃他人的果實，父親也不再為棗樹擔心，就算家里沒人，樹上樹下均是原封不動，掉下了的紅棗還得等著父親回家拾起。

　　我笑了，這應該是人生中最難得的笑，只要經歷過才你深有體會！幸運的是，我幾乎每天都要留下這種笑意！

　　這一年，我親手將樹上的紅棗采摘下來，父親也邊撿邊聊著當年全灣人搶棗的情景，兒子也在樹下忙得不亦樂乎，前后左右都是他撿棗的身影！

　　父親將采下的紅棗分裝成一個個小袋，然后牽著他的孫子，將裝好的紅棗一一分給灣下的鄉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