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迎春散文

2022-09-02 散文

　　輕風和著細綿的雨，揚揚灑灑，洗滌了浮塵，滋潤了久違的干燥和怕久了的焦寒。干枯的長藤萌發新生的綠芽，泛黃的草兒抽出茁壯的芬芳，而那蒼勁的樹木顯得更有活力，似乎已經忘卻冬日的嚴霜。

　　雨過天晴，清風和朗。我佇立在寢室五樓的陽臺。此時天氣一片大好，廣袤的天空是通體的湛藍，偶爾飄懸著些朵狀的魚鱗細云，添了幾分靈動。美好的天氣總能令人心情暢爽。此時是上午，雖然陽光照射不到這里的陽臺，卻不能阻止我靜享陽光的溫暖，更有，春天的氣息。

　　春風吹來了喜鵲。七八只矯健輕穎的妙影飄來，落在我們寢室對面的高樹上，我數了數，正好八只，真是吉利。喜鵲們歡跳著，正在尋個寶地筑巢吧！春意盎然，一切都很美好。

　　“嘎吖……”一聲慘叫的哀鳴，卻又瞬間湮滅，以至我還不能全然聽清，也不能更好擬喻，卻能真切感受到這哀鳴中的劇痛，絕望。

　　原來，有一只喜鵲兀自地飛得別扭，似乎翅膀受了傷，在幾只喜鵲圍繞的盤旋鼓勵下，掙扎掙扎著想立穩在枝頭，卻力不從心，順著樹的側枝一起一落,卻掉下一階一階，最終掉在地上。這是一塊危險地！

　　這樹旁本是幾戶人家。有著人，也有著狗，狗平時見了人，便要吠上幾聲才罷休。此時見了掉地的喜鵲，哪里能不好奇，一個閃身，只見腿影生風，已到喜鵲掉地處，大口一張，一合！也就有了這聲哀鳴。

　　屋里人也聽到這聲哀鳴，小跑出來，見了此景，拾起一根竹竿敲向那黃毛大犬，黃狗避開，沒吃到痛，卻犬口一松，丟下松喜鵲逃了開去。喜鵲暫離犬口，依然活著。不料意外再度出現，一只大白貓閃來，銜了喜鵲也逃了開去。

　　剩余的喜鵲早已被這慘景嚇住，嘶叫個不停，上下翻飛，驚恐不已。大約持續了幾分鐘，六只喜鵲相繼離開，唯剩一只孤零零留了下來，安靜地飛到樹的最頂端，立在那兒不曾挪步，讓五樓的我也不得不仰視。唯有那只喜鵲立在高高的枝頭，不時轉轉頭，也沙啞地叫上幾聲，竟像烏鴉般嘶鳴，哀婉凄絕。

　　我不能知曉那遭遇不幸的喜鵲的雄雌，卻可以看出一對情鳥只剩其一，雙飛雙棲只剩孤立枝頭。越了冬，飛了老遠，終于到達這春意盎然的美好地方，哪想，嘆矣。

　　陽臺上的我，遠睹了這景。那孤立枝頭的喜鵲，那烏鴉般的哀鳴，就算時間過去許久，這一幕的記憶依然清晰地烙在我的腦海，好一只落單的喜鵲！

　　不知過了多久，枝頭已空，新吐的青芽沐浴金色的暖陽，喜鵲們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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