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里的月亮散文

2021-04-19 散文

　　一個月明星稀的秋夜，如水的月光灑向一地秋涼。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業務培訓，讓我有緣在房干生態旅游區的鹿鳴山莊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晚上沒有培訓任務，一同參加培訓的幾位“學友”，在寢室里叼著煙卷甩牌打發時光。我向來不熱牌局，獨坐床沿看電視。刺鼻的煙嗆，喧鬧的爭吵，讓我無法觀看自己喜愛的電視節目。于是，我推門而出，遠離浮躁，獨享皎潔月光的沐浴。

　　鹿鳴山莊坐落在半山腰上，走出大門不遠處的山溝里，有一條常年流水的小溪。小溪在山莊的正前方繞過一塊大石頭，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水潭。白天的午飯后，我曾與幾位“學友”來到小溪邊賞景。小溪里的水清澈見底，溪水深不過膝，能清晰地看見水底的沙礫和卵石上伏著紐扣大小的螃蟹和玲瓏剔透的小白蝦。半月形的水潭，其實水面并不寬綽，水深也不過膝，水面卻平整如鏡。走出山莊的大門，“嘩啦啦”的溪流聲便不絕于耳。由于正值淡水季節，水流之聲并不很大，附近“唧唧”的秋蟲的鳴叫依稀可聞。舉頭望月，輕柔的月光灑落在臉上，雖沒有白天太陽的光照那么暖意融融，卻也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愜意。

　　“水中之月該別有一番愜意吧？”心想著水中之月，我信步來到了白天來過的溪水邊。靜立溪邊，低頭望著水潭，如我所想，水里有一個圓圓的月亮，一絲涼颼颼的秋風從臉面拂過，水潭里的月亮也猶如害羞的小姑娘一般，顫巍巍地扭捏起來。望著水中晃悠悠的微妙動感和寧靜不禁的月亮，我不禁生出了許多奇思妙想。小時候，常聽的《猴子撈月亮》的故事又在耳旁回蕩，想起猴子的幼稚和傻樣，竟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擔心水中的月亮看到我的失態憨樣，忙彎腰拾起一塊小石塊，對著水中的月亮扔去。只見，水中的月亮像一位快樂的舞者一樣，歡快地跳起舞來，舞著，舞著，節奏漸漸地慢了下來，一會兒功夫又恢復了原狀望著我。水中的月亮是柔潤的，無論怎樣驚擾水面，水波過后，總會露出那張柔潤的面孔。天上月，水中月，天水相映成趣的意境就像眼前永不干枯的溪水一樣，流淌在我的心中。

　　我順著小溪逆流而上，溪水歡快地流淌著，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在淺灘上跳躍著，偶遇幾塊稍大點的沙石，便會激起幾波白浪。此時的白浪就像天狗一樣讓人生厭，白浪無情地撕碎了如水般柔美的月光，只留下一條條彎彎曲曲、斷斷續續的白線。吞噬了月光的白浪跌進水里，自豪地發出“叮咚叮咚”的笑聲。白浪融進溪水里，月亮又神奇般出現在溪水里！

　　“水中月，鏡中花。”溪水里的月亮雖然虛幻，卻能帶給人們無限的愜意。我置身在虛無縹緲的溪水里的月亮面前，山莊寢室的煙嗆和吵鬧帶來的煩躁，早已跟隨著潺潺的溪水流向遠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野鳥的.鳴聲，借著皎潔的月光，我向著鳥鳴傳來的山林望去，幽幽的山林，刺耳的鳥鳴，雖然沒有遠離山莊，自幼膽小的我，竟也害起怕來，不覺打了一個寒顫。我顧不上和溪水里的月亮道別，疾步走向山莊。

　　來到山莊的寢室，“學友”們的牌局已散，同室的“學友”已是鼾聲正酣，只是一屋的煙氣還沒有彌散殆盡。我怕驚動酣睡的“學友”，小心翼翼地脫鞋上床。聽著鼾聲，聞著煙嗆，我競沒有一點睡意，溪水里的月亮老是在我的腦海里晃悠。隔窗瞭望著掛在天上的明月，感覺高掛天空的明月和溪水里的月亮相比，顯得那么蒼白。溪水里的月亮，讓我感到無比的溫馨和親切，給我帶來了無限遐思和妙想。天上的月亮只是月亮的軀殼而已，溪水里的月亮才是月亮的精魂。

　　溪水里的月亮，我為你一夜難眠；溪水里的月亮，你給我愜意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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