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鮑山散文

2022-08-30 散文

　　元旦初的那幾天，正值陰歷十一月中旬。公公還再濟鋼住院，晚上給他送下飯，先生打發他老人家吃完洗漱完畢，就陪我去爬鮑山。

　　接連一周，每晚都親近在鮑山的脊背上。月光下，人影綽綽，皆為健身而來。

　　先生陪伴我散步在小湖的岸邊，看月華、月圓、月潤，月瘦。月照樹，樹影斑駁；月映水，冰薄裂，水漾影碎。空氣被洗練著被過濾著，一股股清新，直沁人心扉。月光愈發皎潔如銀，湖面更加純凈似玉。幾分安寧，幾分祥和，又無限深沉，又帶些許優雅，抑或淡淡的憂傷。

　　渴望月圓花好，祝福所有人。不管在天堂的，還是在地獄的，以及人間的老弱病殘……在過往的歲月中，曾幾度經歷著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的喜悅；也深深體驗著“十五十六月圓圓，十七十八少半邊”的缺憾與失落。

　　緣于家父，是十一月十七的生日，可他去了另一個世界，老人家的八十三春秋，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滄桑風雨。雖算高齡，可我！三十五歲，父女間就永別了。老是自欺欺人想當成是一場夢，夢醒即事實。哀思的情，悼念的意，盡孝的心，我無以寄存。只有珍惜活在身邊的每一位親人，來彌補人生的不完美。

　　殘缺也是人生嗎？殘缺得是那么殘忍！小哥哥四十四虛歲，卻在父親生日這天，‘選”做他自己的忌日，讓我們這些至親怎能不痛斷肝腸。親情啊！血脈親情，無可代替，堅固不催的血脈之痛，無以言表，生生地扎在心中深處的角落。

　　每年的陰歷十一月，我的心都是喜憂參半，有悲痛，有歡樂。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像東坡居士所說的那樣-說的：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站在鮑山的中心地帶，思索著人生的起起落落。任先生帶領我走過通往山頂山下的路。好多條，好多次。每走一條，都有不一樣的風景；每走一次，都有不一樣的感受。春花秋月雪中梅，演繹出旖旎紛呈。

　　往山頂上走，他用他有力的大手牽著我，有斜穿的樹枝擋住去路時，他挺身為我遮擋。往山下走，有臺階的地方，他及時攙扶著我，不讓我跌倒。

　　冬天，寒冷清寂，蒼松翠柏遍布鮑山的角角落落。

　　先生和我談討鮑叔牙的正直薦賢，善惡分明。鮑叔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情懷感染激勵著我。我是先生的月亮，他是我的太陽。他包容了我的喜怒哀樂，我享受著他的和風驟雨，艷陽炙烤。他有時像父親那樣的寵愛我，有時像哥哥那樣呵護我。我愿意永遠像一個長不大的女孩，撒嬌在他寬厚的懷。

　　他人到中年的責任，苦和累；我年輕時的經歷，傷和痛；是老天注定要我們患難與共見真情嗎？月下的不離不棄，驗證我們的相濡以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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