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夏日抒情散文

2021-03-31 散文

　　這真是個不安的季節(jié)，溫度在升高，分子的運(yùn)動在加強(qiáng)，電子在高速地跑，頭暈脹，“呼”地就脫離了原來的軌道，成了另一個化合物的分子里的電子，在那個陌生的世界里，它又開始不安地跑，跑……

　　――題記

　　中考的驚喜帶給我舟中學(xué)習(xí)生活的憧憬。我曾發(fā)誓要守住這份驕傲。于是怎樣努力地去探索，去耕耘，卻不停地失敗，失敗；在中國人的歡笑中獨享題海的酸苦，卻一次次地在夢里尋找曾經(jīng)的輝煌。我不曾自卑，不曾喪氣，我一直期待著奇跡，極偶爾的風(fēng)次超常發(fā)揮給我生的希望，我睜開布滿血緣的眼睛，擦去眼角的淚痕，打開早已僵化的臉部肌肉，艱難地露出微笑，欣喜地看著上帝，可上帝卻突然又抽回了剛剛刺破天幔的利劍，我的世界終于被最后一縷陽光所拋棄。那片充滿血腥的土地上終于又升起了一座小小的墳?zāi)梗医K于死在了那兒。墓碑上流下鮮紅鮮紅的血，那是我最后的眼淚。

　　終于，又是終于，下這個決心太難了，學(xué)文科吧，我想。可是卻又那樣的不甘心，我開始發(fā)瘋了。我瘋狂地買了一大堆數(shù)理化的競賽級教輔書，硬是把它們都排在我的書架上，儼然一個“理科狂”，書壓彎了書架板，我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我又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到理科的世界里，這次真的是“粉骨碎身渾不怕”，哪管他“要留清白在人間”，我還毅然地對父母說：“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讀文科!”然后又不停地做理科題，其實我已經(jīng)不抱一絲希望了，真的是垂死掙扎，我清楚，我學(xué)文科無疑。的確，我沒有再好起來。我公開了我的選擇，可我又變得異常敏感，總一個勁兒地跟人說，選擇文科是為了理想，為了愛好，唯恐別人以為自己是理科落難分子，可事實就是如此。一旦有同學(xué)無心或好意地觸及了那根神經(jīng)，我就馬上反射一般嚴(yán)辭反駁。我總是很小心地呵護(hù)著心靈深處的脆弱，給自己筑起一座座心靈的.圍墻。可表面上，我一直在自信地微笑，很好地掩飾著我的痛苦，我的不安。

　　高考結(jié)束了，舟中又取得了一次大豐收。當(dāng)禮花驕傲地沖向天空，又炸裂成無數(shù)個亮點，散向人間的時候，每一個舟中人都在歡呼。我也在嗚呼。兩個也讀文科的姐妹相依相偎靠在教室外的墻上，眼里閃著淚光，她們拉著我的手：“亭珩，那種幸福是不屬于我們的！”我像是安慰她們，又像是自嘲地說：“不，后年，就是文科的禮炮放前門，理科的禮炮放后門！”然后美得跟崔永元似的。抱著這樣的理想，我開始向往文科班的生活，輕松、浪漫、快樂……或是勾勒若干年后自己的社會形象：是個政壇的風(fēng)云人物，是午夜城市夜空的留音天使，是在為法庭上無情的正邪斗爭出賣口才還是無影燈下與上帝爭奪生命的戰(zhàn)士？但我仍然在等待，得過且過，無動于衷。我不知道該干什么，總等待理科班日子的結(jié)束。我終究還是不安地轉(zhuǎn)著轉(zhuǎn)著，我發(fā)現(xiàn)這種不安從未停止過，停止過……

　　整整一個夏日，這種不安一直圍攏著我，也許直到今天，才有些平靜。人生有太多太多的選擇，盡管這一次，結(jié)果是好的（我想），但過程是痛苦的，那種不安是我一生刻骨銘心的記憶，是我第一次面對挫折的心理斗爭，我真的真的在這種痛苦中學(xué)會了很多，心長大了更加堅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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